“師父,味道如何?”見花映雪遲遲沒有言語,慕清寒不免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馬失前蹄了。

“慕清寒,要是我們師徒倆以後不做捉妖師了,就去山下的淌雲鎮開一家酒樓吧?我出錢,你掌勺,鐵定能賺他個盆滿缽滿!”

“有你這手藝,還當什麼捉妖師啊?與其整天過著打打殺殺、刀口舔血的日子,掙那幾個賣命錢,不如圍著灶臺炒炒菜來得輕巧。”

“唉,當年我剛來靈山的時候,大夥兒都說我是天之驕子,如今看來,你才是得上蒼眷顧的天之驕子啊!”

“坐下一起吃吧,明兒個就要啟程前往芙陽了,臨走之前,咱們好好在家裡吃頓飯……”

一道臨場發揮的改良菜竟勾起了花映雪的無限感慨,這似乎跟慕清寒做這道菜的初衷有些出入,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是給花映雪帶來了驚喜。

不過,從花映雪對這道菜的高度評價來看,慕清寒的一番心思應該沒有白費。

“慕清寒,你來到靈山並非是為了拜師學藝,而是想擺脫四海為家、漂泊不定的散修生活,找個地方安定下來,對嗎?”

在吃飯的過程中,花映雪嫌氣氛過於安靜,便同慕清寒閒聊了起來。

雖然慕清寒並不知道她在依雲閣經歷了什麼,表面看來,他也沒有直接給予她任何實質性的安慰,但他一如既往的體貼和用心總是能讓她體會到滿滿的治癒感這股治癒感在無形之中溫暖著她,開解著她,一面清掃積壓在她心底的負面情緒,一面恰如其分地填補著她情感之上的缺失。

不得不承認,她很喜歡這樣潤物細無聲的表達方式,分寸和距離都拿捏得剛剛好,即使沒到情投意合的程度,至少也不會令人反感。

在這一點上,成霖的表現跟慕清寒則截然相反,他過於迫切地想要得到花映雪的認可,目的性太強,以至於他每一次與花映雪相處時,都顯得熱情有餘,急不可耐。

這樣的窮追不捨往往只會適得其反,他越是靠近花映雪,花映雪對他越是牴觸,如此週而復始,終成惡性迴圈。

“師父果然明察秋毫。”慕清寒一邊端著碗給花映雪盛湯,一邊回答道。

“可是……現在你的願望落空了,就算成為了靈山的內門入室弟子,你還是免不了要四處奔波,日子過得一點也不比從前輕鬆。”

“這次去芙陽尋找嘲風劍必定會困難重重,你作為入門不久的新弟子,根本沒必要去冒這個險,只要你向師尊稟明,他多半是不會為難於你的。”

“不瞞你說,我也一直以為你會拒絕這樁差事,沒成想,你答應得倒是比我這個師父還爽快。”

“這不禁讓我有些疑惑,你既不瞭解與四大靈器相關之事,又不是自幼在靈山長大的兒徒,那你甘願以身犯險,前往芙陽,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拯救蒼生?捍衛正道?這樣的理由未免太過冠冕堂皇了,莫非……你是在打嘲風劍的主意,想把它據為己有?”

花映雪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並非是因為她真的懷疑慕清寒心懷叵測,畢竟,在她跟慕清寒朝夕相處的這段時日裡,他從未表現出任何可疑之處。

當然了,且不說還有玉華真人主動為他作保,花映雪私心裡也是願意信任他的。

而她這番一本正經的質問,其實只是一個小小的考驗,她會根據慕清寒的反應來決定待會兒她將告知慕清寒多少關於四大靈器及桑竊浮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