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只能如此了……”

莫塵的出現徹底抹殺了花映雪最後一絲邂逅佳餚的希望,現在是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除了搖頭嘆息,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用什麼樣的語言來表達她此刻的心情。

慕清寒簡單地向店小二說明了莫塵跟他和花映雪的關係,得知這位酩酊大醉的客官有人接手了,夥計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喝醉酒的莫塵堅決不肯回陳府,在他極其不配合的情況下,慕清寒也沒辦法強行把他帶走。

為了讓他緩一緩,醒醒神,慕清寒和花映雪只好臨時決定暫時留在酒樓,等他稍微清醒一點的時候,再帶他回陳府。

“無巧不成書”的是,當花映雪看到莫塵桌上的下酒菜時,她驚奇地發現,他居然恰好點了她最想吃的那道菜,而且還沒怎麼動筷子。

想來之前花映雪在河邊聞到的應該就是廚子在炒這盤菜時飄出去的香味,也正是這盤菜用光了最後一點食材,致使她邂逅佳餚的願望落空。

“小二!”

“來了來了,客官,您有什麼吩咐嗎?”

“把這盤菜給我端到廚房熱一熱,立刻!馬上!”

“這……”

“有問題嗎?”

“沒……沒有,小的這就去……”

大概是心中的執念在作祟,以至於花映雪根本無法對這盤近在眼前的“二手菜”視而不見。

她太想嚐嚐它是什麼味道了,這不是腹中的饞蟲在刺激她的食慾,而是求而不得的執念挑起了她的征服欲,她在跟這盤菜較勁,更是在跟她自己較勁。

儘管這盤菜不是為她做的,儘管她沒能嚐到剛出鍋的第一口,儘管從某種角度來說,她相當於是在吃莫塵吃剩下的東西。

但跟那股幾乎等同於強迫症的征服欲相比,這些無關痛癢的細枝末節顯然一點也不重要。

因為她知道,如果她不這麼做,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之內,她都會處於一種心如貓抓的狀態,毋庸置疑,這就是源於吃貨的怨念。

“酒……給我酒……呃……我……我有錢……”

一邊是迷迷糊糊說著醉話的莫塵,一邊是任性固執一根筋的花映雪,慕清寒分別看了一眼這兩人,不禁有種自己成了理智清醒的大家長的感覺。

“師父,第二次下鍋的菜跟剛出鍋的菜在味道和口感上肯定是有差別的,你這樣退而求其次,待會兒難免會失望。”慕清寒就事論事地說道。

“要是真如你所說,回了一次鍋,味道就天差地別了,可見這道菜本身也不怎麼樣嘛,倒省得我日後再惦記它了。”

凡事花映雪都自有她的一番道理,偏偏她的這些道理乍一聽像是在胡謅,但往深處一想,似乎又挺中肯,時常讓人無從反駁。

“客官,菜來了,這道菜是醉酒的客官一早便點好的,只不過今晚廚房太忙了,直到方才才出菜,這不,我剛把菜端上桌,你們二位就來了。”

“小的一直盯著呢,喝醉的客官壓根兒沒動過筷子,這盤菜是小的原封不動地端回廚房加熱的,所以您大可以放心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