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杜陵告訴她這些,以她懶散的性格平時又不到秭歸殿走動,怕是永遠不會知道這些。

這個男子,總是讓人心疼。

慕清寒靜靜地看著她,一開始是想抽回手的,他覺得彆扭又尷尬,彷彿自己的隱私被拆穿。只是花映雪執拗的不肯放手,他也就由著她作為了。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清寒,也是我太粗心大意,竟然沒注意到這些。”花映雪看著他,有些悶悶的開口,同時有些懊惱。

慕清寒微微一愣,繼而緩緩點頭,啟唇道:“這怎能怪你,你別多想。”十有八九是杜陵告訴花映雪的,這小子真是……花映雪看他不太真誠的樣子,也開始放了大招:“清寒你認真點,如果你再這麼對自己,我可就要宣佈搬到你殿裡來了。”

慕清寒聞言猛的抽回手,站起身道:“不可!”

他二人雖為道侶,但遠不到能拿到玉如意,同居在一起的程度。花映雪這般行為於她而言名解損害極大,所以慕清寒才那麼大反應。

花映雪露出得逞的笑容,她早料到了。道家雖然不似釋家那般尊重禮教,但基本的禮法還是奉為圭臬的,雖然她也不是多遵從繁文縟節,但基本的還是知道的。

於是她乘機要挾道:“那你先答應我。”

慕清寒盯了她片刻,無奈之際又深為感動,終於鬆口道:“好,我答應你。映雪,不要胡來。”

慕清寒一個男子倒是無所謂,退一步講他也是自愛遵守禮教之人,斷不會同意。花映雪就更不一樣了,一來是女子,二來又是掌門,這麼做只會讓人垢病不已,群起效仿,亂了綱紀,於名聲有損。

花映雪嬉笑道“好嘞。”素手一揮,一罈青梅酒便顯現在紅泥火爐上方,她又順手在案几上擺了兩隻白玉酒碗,看著火爐上溫著的梅酒慢慢散發出梅子的清香,熱氣騰騰酒香四溢。

兩人靜默,對坐著看著爐子上的梅酒慢慢升溫,花映雪施了法催熱,不消一會兒就看到酒罐裡的梅酒咕嘟咕嘟開始冒泡。

花映雪探頭看了看,拿起一旁的酒鬥,往兩隻玉碗裡盛了一些。端起一碗遞給慕清寒,微笑道:“喝一些暖暖。”慕清寒伸手接過,緩緩品著。清甜溫熱的酒液順著喉管一路流到胃裡,所經之處暖了不少。

花映雪含笑看著他,端起碗一飲而盡,結果嗆得連連咳嗽,還好梅酒不烈。

草率了,本來想耍帥裝豪氣……慕清寒神情一頓,伸手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無奈道:“慢些喝。”

花映雪又咳了幾聲擺擺手表示無礙。氣順了之後,又凌空開了個通道,直接連結到後廚,將他二人的飯食一盤一盤的往出拿,還有三雙筷子,幾隻湯匙。這麼冷她也不想去食堂吃了。

一樣樣的在案几上擺好,剛想伸手盛湯,卻被慕清寒按住:“我來。”

花映雪愣了一下,繼而點頭,笑道:“那就有勞清寒了。”

慕清寒手停了一下:“怎的這般客氣。”拿起花映雪面前的湯碗一勺一勺的盛好,放上湯匙,又盛好米飯,把筷子平放在碗沿上,菜品往花映雪面前推了推,隨後端起自己的碗道:“吃吧。”

花映雪目光柔柔的看著他,端起飯碗“嗯”了一聲,又打趣道:“能讓瑾疏君親自動手服侍,映雪真是不勝榮幸。”

慕清寒放下手中的筷子,換了一雙新的,將一塊雞肉和一些素菜夾到花映雪碗裡,又夾了紅燒肉,抬頭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又止住了,低下頭緩緩一口一口吃著飯。

有你相伴,才是我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