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辭的話讓江晚晚心裡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她的手捏緊自己的衣角,咬著下唇半晌,才低聲開口問道,“王爺是怎麼安排的?”

“像以前一樣,會有個替罪羊。”清辭對她倒是耐心不少,也沒在這件事情上多提,只是隨意地道,“你武功盡失的事情,我沒和王爺說。你自己想想恢復的辦法,或者想想怎麼和王爺解釋吧。”

清辭知道,對於王爺來說,如果江晚晚武功盡失,那基本就和棄子沒區別。

雖然之前的清辭討厭江晚晚,可此時此刻,他不知為何並不想把這一點說出去。

江晚晚的注意力並不在上面,她定定地看著清辭的臉,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如果那個替罪羊被裴晏川抓到,會有什麼後果?”

“你抽什麼風?”清辭不解,蹙眉道,“你管他什麼後果,你現在是對王爺最有用的。如果裴晏川防備你的話,才是得不償失。我走了,你記得去查。”

清辭沒有多留。

江晚晚坐在桌前,好一會兒都沒能回過神來,她怔忪許久,才起身。

如果要查,自然是要去廚房查的,她才剛剛進入廚房,就看到一個婢女手忙腳亂地把什麼東西收起來。

江晚晚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剛剛……打算往裡面放什麼?”

“夫人,婢子知罪!”婢女眼裡都是淚意,她“噗通”一下跪在江晚晚的面前,哽咽道,“是婢子鬼迷心竅,婢子不應該聽信他人讒言,想要害夫人和大人!”

江晚晚漠然地看著哭訴闡述自己罪名的婢女,心裡似乎有個聲音在一直提醒她,這些人只不過是紙片人而已,只不過是為劇情犧牲的紙片人而已。

就像是清辭說的,她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像是這種心甘情願的替罪羊,送出去也和她沒關係。

她應該把眼前人交給裴晏川。

應該。

她站在那裡,手腳冰冷,定定地看著婢女好一會兒,才問道,“你有家人嗎?”

婢女一怔,下意識地道,“有的。”

“你有朋友嗎?”江晚晚又問,“有名字嗎?”

婢女不解其意,她疑惑地看著江晚晚的臉,正要說話,便聽見一個聲音道,“晚晚,你在這裡做什麼?”

江晚晚回過頭,正想與裴晏川說什麼,便聽到身後一聲悶響。

似乎是什麼重物相撞的聲音。

她下意識地回頭想知道發生什麼,便被人矇住眼睛拉入懷中,裴晏川身上清冷的藥材味道將她籠罩。

“既然你無事,那便陪我去書房罷。”

江晚晚腳下像是生根,一動也不能動,她幾乎嗅到空氣裡的血腥氣,不用看也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她的眼淚便落下來了。

對於她是紙片人,可對於清辭等人來說,這就不是活生生的人嗎?

到底誰才是惡毒反派?

那隻手無奈地覆在她的面前,裴晏川嘆息道,“晚晚,量體的人已經在正廳等著,你如此模樣,怎麼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