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當然不嫌棄,不僅不嫌棄,甚至還有那麼一點想放煙花慶祝。

裴晏川不舉,她就不用做那些心理建設,也不用以色侍君,還不用擔心自己活好不好,裴晏川是不是短軟小,好處簡直多多的。

“我不嫌棄!”江晚晚立即狗腿子地道,“這說明您和那些普通人都不同,那叫什麼來著,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斷其wifi……不是不是,天降大任必有異!”

江晚晚順口胡說八道,旋即又可憐巴巴地看向裴晏川,"您能先放開我嗎?“

她被按著手腕半躺在桌几上,木頭桌子硌著她的後腰,她……腰疼。

“好。”

裴晏川興致盎然,鬆開她的手,又極其體貼地揉揉她的腰,聲音落在她的耳尖,勾得人心癢酥酥的,“晚晚今晚,睡在我房裡吧。”

方才才覺得自己逃過一劫的江晚晚渾身汗毛炸起,面色驚恐地望向他。難不成裴晏川也和東方不敗一樣,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癖好?

像是猜到她腦子裡在想什麼,裴晏川委屈道,“晚晚不是說,要幫我瞞著麼?你我若是分房睡,怕是會被人猜忌吧?”

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江晚晚點點頭,覺得自己應該肩負起責任來,“那我睡地上。”

裴晏川只笑不語。

等她躺在裴晏川房中的地上時,江晚晚才發現她睡不著,現在最多也就是晚上十點,沒有手機,沒有遊戲,沒有網抑雲,她的生物鐘叫囂著要起來嗨,但是身體一動不敢動。

無他,因為被裴晏川看著。

裴晏川側躺在床上,髮絲散亂,衣襟大開,支著手臂撐著腦袋歪頭看她,不知在想什麼。

江晚晚不敢動,只能閉著眼睛裝睡。

“晚晚,天氣寒涼,你今日又淋了冷水,睡在地上會風寒的。”裴晏川輕聲開口。

江晚晚是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冷,但是她不敢動。

她感不感冒是小事,若是當真讓金枝玉葉的首輔大人睡地上,那她才是命不久矣。

她躺平裝睡,大氣都不敢出。不知道是因為心理壓力太大所以精神疲憊還是如何,她越是崩著一口氣不敢亂動,反而越是早早地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天光大亮,人在床上。

裴晏川不見蹤影,她衣裳整潔,沒有被人迫害的跡象。

江晚晚凌亂了,在自己的世界裡,因為經常熬夜趕稿子,她養成了一種超能力。就是不管多困,不管意識還清不清醒,她都能在更新完關掉電腦之後,爬上床抱著等身抱枕睡。

所以……她不會是半夜自己爬起來爬上床的吧?她沒把裴晏川怎麼樣吧?

江晚晚欲哭無淚,找件衣服套上之後,便想去找裴晏川解釋一下。結果繞七繞八,她順利迷路,裴晏川沒找到,卻看見了一個站在芙蓉旁邊,垂眸賞花的男子。

男子容貌迤邐俊美,稜角線條完美如雕塑,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著,薄唇緊抿。

江晚晚悟了,這是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