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自己努力幾個時辰,眼下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她的呼吸都漸漸微弱,嚇得江晚晚更用力地握著她道,“你千萬別睡啊,睡了以後就看不到孩子了!”

江晚晚這邊是膽戰心驚臨門一腳,裴晏川坐在書房裡,神色靜默。

書房裡染著薰香,裴晏川的頭痛被壓制一大部分,他的額角隱隱作痛,他卻不想理會。

江晚晚不在府上,不僅如此,還用拙劣的謊言編織出一個蹩腳的理由讓他相信。他並不想知道江晚晚去什麼地方,只覺得好笑。

怪他自己,竟然痴心妄想地覺得江晚晚會背棄十多年的攝政王,歸心自己。

“聘之。”裴晏川半晌才開口問道,“近些日子,王爺壞我多少事了。”

聘之硬著頭皮給個數目,不敢做聲。

裴晏川輕笑,並未多言。

自從江晚晚嫁過來以來,攝政王壞他事的頻率比以往不知高多少,他沒有明確證據便不想說與江晚晚有關,可此刻如此重要的時間節點,江晚晚竟然不見了。

還是以如此令人懷疑的方式消失不見的。

他便是想信,也不能相信。

“啟程吧。”裴晏川起身,他的眼神冰冷淡漠,語氣平淡地道,“若是江晚晚回來,將人壓下,等我回來。”

江晚晚打個噴嚏,手下的動作卻不敢停。

她在用盡畢生所學,對已經失去氣息的女人做心肺復甦,雖然她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做總比不做強一些。

女人憋著最後一口氣將孩子生下來之後,自己卻沒了氣息,進門的老太太撲在兒媳婦身上開始哭嚎,一點忙都幫不上。

江晚晚盯著一陣陣的眩暈給女人做心肺復甦,越來越絕望,她都覺得女人的肋骨要被自己壓斷,但是女人還是沒有什麼反應。

難道女人就要這麼喪命嗎?江晚晚手下一抖,不敢鬆懈,繼續拼命地壓著女人的胸口。

不知過去多久,江晚晚的胳膊和肩膀都極酸,她正打算放棄的時候,突然聽到女人微弱的咳嗽聲。

她一驚,立即將平躺的女人扶著側躺,看著她咳嗽又直皺眉,欣慰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老太太又驚又喜,“珠兒,珠兒你還活著!”

“娘……”女人聲音微弱,她目光四下看著,問道,“孩子呢?”

“這呢這呢,”穩婆趕緊把孩子抱過來,笑著道,“是個大胖小子,健康得很。”

女人欣慰地笑起來。

老太太這才回過神來,對著江晚晚跪下道,“謝謝神女,謝謝神女!”

江晚晚能讓已經沒有氣息的兒媳婦起死回生,不就是神仙嗎?

江晚晚正擦汗,聽到老太太這麼說,歪頭想一想,直接道,“我是裴晏川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