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體育選修游泳得A的江晚晚幾乎下意識地想過去。

不等她邁開腳步,便被裴晏川拉住,他低聲道,“晚晚,不要多管閒事。”

想起入宮前他的叮囑,江晚晚抿唇努力剋制自己想過去的衝動,可她的眼神還是不受控制地看過去。蓮池附近沒有旁人,送他們二人的宮婢太監不敢亂動。

落水的宮婢一邊撲騰一邊呼救,已經快要沉底。

江晚晚忍不過自己良心的譴責,想甩開裴晏川的手去救人,卻不想,聽到身邊人極輕極輕的一聲嘆息。

半刻後,裴晏川擰著自己溼漉漉的外衣,接過江晚晚遞過來的布巾,看她神色拘謹愧疚,便失笑道,“晚晚不必擔心,那宮婢安然無恙。”

江晚晚愧疚的不是這個,裴晏川一個草菅人命的大反派被她拐帶的去救人不說,還把自己衣裳浸透。如今已經入秋,夜裡寒涼,她緊張地擦著他的衣裳,攥著他冰冷的手想為他回溫,擔憂道,“大人不會風寒吧?”

本來裴晏川就身嬌體弱天天喝藥,要是再鬧一場大病人直接沒,那她就可以原地等死,不用掙扎了。

“不會。”裴晏川擦去滴入脖頸的水跡,看著兩人交喔的手,眼底劃過不知名的情緒,他的語氣意外堅定,下一刻又恢復成平日的輕鬆語氣,“我還不至於那麼身嬌體弱。”

江晚晚極其擔心,所以在回家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催著他去沐浴更衣。

等裴晏川回來時,便發現自己的小嬌妻躺在他平日睡的地方團成一團,像是睡著了。

他輕聲輕腳地想要去另一邊睡,江晚晚便睜開眼,往裡面一挪,眼巴巴地道,“晚晚已經給您暖好被窩了。”

裴晏川也並未矯情,掀開被子躺上去時,便覺得周身發暖。一想到她是用體溫為自己暖的被窩,裴晏川便覺得周身縈繞著若有若無的香氣。

江晚晚身上的味道。

他將小嬌妻擁入懷中,舒服地喟嘆一聲,瞭然問道,“晚晚覺得我落水是你的原因,所以心生愧疚麼?”

心虛的江晚晚窩在他懷裡點點頭,後來也不是沒有宮婢太監去救,裴晏川不去也不見得會死,但是讓裴晏川如此狼狽,她又是愧疚又是擔心。

生怕對方因此惱火。

“我與晚晚說過,太過心善不是好事。”裴晏川倒無惱意,安撫一般地順著她的脊背道,“此次便算了,但是,下不為例。”

江晚晚點頭想小雞啄米。

“在宮宴折騰一日,也該累了,晚晚早些休息。”

她閉上眼,在睡著之前迷迷糊糊地想著,自己明日一定要和裴晏川好好說一說皇后給她安排的任務。她不想也不能殺江疏渺,只能問問裴晏川要怎麼混過去。

而且,她也應該問問,今日為何要為江疏渺出頭。

難道因為她的到來,劇情也改變了嗎?

只是第二日一早,江晚晚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人活著,到底為什麼要立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