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招攬陳到上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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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煜並不願在此事上過多謙讓糾結,他對陳到本人更感興趣,笑著說道:“張文遠乃當世之能將,方才與你對陣,對你讚不絕口,言‘百合之內不分伯仲,二百合外天知勝負!’我曾隨名師學藝,亦對武藝高強之人敬佩,不知陳都尉可否藉此時無事,對我指點一二!”
陳到一驚,對於這個以文聞名的小公子,竟要讓他指點武藝深感意外,但唯恐傷到他,說道:“只怕是不合適吧!”
孔煜知道他的顧慮,在身邊左右尋找,看到兩隻樹枝,當即撿起:“陳都尉怕傷到我,我們便用這個比試,不比馬戰,不知都尉步戰可否?”
陳到見樹枝,打消顧慮,也是一笑,說道:“有何不可!”
兩人拉開架勢,在一旁比試,起初陳到有心相讓,卻不知孔煜自幼跟隨王越學習劍法,劍術精湛,攻防皆能,只是力氣有所欠缺,但此時兩人皆使用樹枝木棍又不是馬戰需要角力,步戰更多比的是技巧,無形中劣勢抵消一半,陳到見他技藝精湛,不敢大意逐漸認真起來,兩人戰至百合仍不分勝負,卻叫陳到心中一驚,心中有所思念‘這孔煜能文能武,能御兵愛民,他日必定前途無量!’對陣之際的雜念影響了陳到的反應,一個不留神,被孔煜抓住空擋,猛的一劈陳到手中樹枝折斷,孔煜往前一點,手中樹枝已到陳到胸口處。
孔煜停下手來,說道:“陳都尉,何故相讓!”
陳到歉意笑道:“陳某並非相讓只是思公子之能,稍稍走思便被公子抓住空隙了!”陳到倒也實誠,將心中真實情況說出,怕孔煜誤會,比武時最忌諱對對手不尊重!
孔煜這才明白為何陳到突然間反應變慢,撓頭笑道:“我還以為你故意相讓呢!”接著伸出橄欖枝:“陳都尉大才,孔煜由衷敬佩,何不跟我去青州北海一同為民造福祉!”
陳到一愣,沒想到孔煜會招攬他,但又隨即沉思苦笑:“我亦想與公子同行,但我自幼父母雙亡,幸得呂縣令一族呂家對我照拂,又教我讀書武藝,才有今日,我怎能離他而去!”
正說話間,孔融與呂方到身邊打斷了二人對話,原來在二人比試過程中,因人多力量大,糧草早已裝滿馬車,孔融對孔煜說道:“煜兒,現馬車已裝滿,我剛和呂縣令商議,我們就不在此逗留了,文遠已經整軍登船了,呂縣令也要忙著回縣衙忙賑災諸事,我們這便離開繼續歸途吧!”
孔煜答了一聲“諾!”不捨得看了一眼陳到,心中又在默唸那句話自我安慰‘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與呂方、陳到告別上船,繼續前行。吃飽的百姓見孔家父子登船就要離開,紛紛自發來到岸邊,向著船隻跪拜,百姓是最實在的,心中知曉誰對他好,孔煜此舉雖看似失去一半糧草,但卻得到了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民心,這些饑民在渡過這段困難時間後,各自歸鄉傳唱孔氏父子仁愛之德,讓他們的聲名從只在文人雅士階層,傳至普通百姓口中,百姓的口口相傳便是這個時代最好的媒體,這是孔煜沒想到的更是他沒有去想,此中好處讓他受益頗豐,暫且不再多提。
看著孔融等人駕船離去,呂方問陳到:“叔至,你如何看待這個孔公子!”
陳到如實答道:“孔公子才高,且仁義之至,將來他必在天地間有大作為!”
呂方笑道:“哈哈哈,叔至倒是與我所見相同,即如此你可願意跟隨他!”
陳到大驚,以為孔煜招攬他被呂方得知,忙解釋道:“呂公待我恩重如山情同父子,我陳到如何是那薄情的小人!”
呂方笑道:“叔至不必如此,你亦非池中之魚,淮濱這個地方正如困住你的囚籠,好男兒志在四方,這孔煜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只是今後你發達了顧念我呂家之情就好!趁他們還未走遠去吧!去吧!”
說罷呂方轉身就走,指揮衙役運輸糧草之事,百姓見船走遠,也紛紛加入幫忙行列,將如同性命一般的糧草好好保護起來!
陳到待原地愣了很久,腦海裡不斷浮現孔煜和呂方和他剛才的談話,突然眼中爆發精光,下定了決心,向著呂方的方向下跪,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已表對呂方的撫養之恩,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此時情義更勝過黃金數倍。陳到輕輕擦拭額頭上流出的鮮血,騎上駿馬,朝著孔煜離去的方向追趕上去。
夜間西風吹起,兵船起帆順水而行,雖夜間不必加持人力,速度也是很快,再加上卸下諸多糧草,空出船隻正好平均了各處載人負重,行船很快,陳到快馬急鞭心中更是焦急不已,生怕趕不上孔煜的船隊,但天不負有心之人,遠處河道上燈光湧現,正是孔煜船隊,陳到見狀心中大喜,用力抽了幾下馬大喊“駕!駕!”,這馬本就是淮濱都尉坐騎,軍中最好良駒,一陣吃痛聽得命令更是飛快加速,終於追上孔煜頭船。
此時孔煜、張遼、龐統三人正在船尾處神傷沒有將陳到帶走的事,卻見岸邊一人一騎快速奔來,還口中大喊“孔公子、孔公子!”三人向尋聲望去,此人不是陳到更是何人,孔煜正要命人停船迎接陳到上船,卻見陳到駕馬速度與船速持平,取出馬上繩索,綁在長槍之上,用力向船上擲出,正好落到船尾甲板上,張遼知其心意,趕忙將繩索從長槍之上取下綁在船上,點頭示意,陳到拉緊繩索用力一躍,張遼在船上同時用力一拉,陳到像飛起來一樣,順著繩索不斷攀爬,不一刻便登上了船。
上船之後陳到不如張遼那般事故,知道拜主先拜孔融,心中認可孔煜便當即向孔煜拜下,好在孔融不在船尾不然難免吃醋,陳到說道:“汝南郡淮濱縣都尉陳到,陳叔至拜見我主,今生必生死相隨效犬馬之勞!”
半天卻不見人說話,好奇的抬起了頭,只看見孔煜三人正看著船下,還連聲說:“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孔煜一臉痛惜的扭頭看向陳到說道:“叔至啊!說你什麼好,我正要命人停船,你非要玩飛人,這麼一匹好馬就這麼沒了,這是太可惜了!”回頭還連聲埋怨張遼:“文遠哥,你也是他玩飛人,你也陪著玩!”
張遼一副不服氣的樣子,說道:“我怎麼知道他要棄馬,早知道如此,我必會將繩索扔進河中!”
陳到一臉尷尬,這和他想象中的和諧相處、熱烈歡迎的場面實在是天差地別,苦苦思慮半天暗罵自己性急唯恐遇人不淑。
孔煜這才想起陳到還半跪在一旁,連忙扶起他,說道:“總算把你盼來了,你陳叔至終歸還是我的弟兄!”
陳到心中一暖,剛才的失落一掃而空,正欲說些什麼時,卻被孔煜摟著他,說話再次阻斷!
“明日便可抵達揚州,那是袁耀那小子的地盤,他可富的流油,正好你也歸來了,看我如何帶領你們好好掠奪他一番,把今日搬空的糧船再度填滿!”說罷孔煜竟邪笑起來!
一旁的張遼和龐統也是一臉壞笑。
卻驚得陳到仰天長嘯,心中大呼:“天啊!只怪我太年輕,遇人不淑,竟上了一條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