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煜身旁一中年人對一青年人說道:“你可知這是何人?”

青年搖頭說:“不知,這押解兵丁如此多,想必也是個大惡之人!”

“這正是錦帆賊賊首!”中年一副我知道的很多的表情對青年人說。

“不會,不會,大兄何必誑我,那錦帆賊狡猾的很,水軍捉捕便上山林,步軍捉捕便下江河,何況神出鬼沒,幾次進剿都不能成功,如何能被抓住賊首,況且若抓賊首,其他賊眾呢?”青年人滿臉不信。

“嘿!這你可有所不知了,我二舅家的鄰居正是水軍的一個伯長,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昨日歸家飲酒,與我說起,此次剿匪乃是蔡中將軍親自領軍,將軍得到過往商人檢舉,得知錦帆賊在新野鴨河口處岸邊長留,蔡將軍立馬派大隊人馬從河岸和水路兩面起發,將這錦帆賊之船團團圍住,沒想到船上只有賊首,再無他人,而且這賊首早已喝醉,便捉了回來!”中年男子笑道。

“哦,原來如此,這賊首倒是看起來年輕,誰也想不到小小年紀竟做起水賊!”青年人一陣感慨!

“聽我那朋友說,這傢伙倒是硬氣抓捕了兩天卻不曾吐露一字,沒有說出其他水賊下落,也算是條漢子,可惜了年紀小又如何,走上歧途早晚丟命。這不州牧劉大人親自下令,今日斬於鬧市之中,以儆效尤!”中年男子一陣嘆息,又爆出內幕訊息。

孔煜聽聞後,心中頓時一驚,這是要斬甘寧,趕緊向法場中央擠去,大呼要見監斬官,把守兵丁見孔煜身著華麗,不敢擅自決斷,稟報監斬官。監斬官聽說後,命人引來相見。

“拜見大人!”孔煜向監斬官拜道。

“你是何人家公子,抬起頭來!這法場重地你可知不可擅闖?”監斬官問道。

孔煜抬起腦袋看向監斬官,此時監斬官也細細觀察孔煜,瞧得孔煜似曾在何處見過,卻又說不出,閉眼冥想,突然間猛睜開眼睛,這不是孔融家的那個二公子麼,那日江邊宴會監斬官也曾到場,只是官職低微坐在末位以至於只能遠遠看見孔煜,只是在離場時才一睹了那舌戰荊州群英的孔公子真容,此時的孔煜還有另一個名頭更讓他忌憚黃家的乘龍快婿,此事在襄陽官場早已傳開,雖說孔融也是高官,但他是外官不足以威懾他,可黃家在襄陽城還是數一數二的豪門,又與州牧是連襟,這就不是他能得罪的了。

“哦,原來是孔公子,不知公子闖這法場可有何事?”監斬官語氣頓時和藹許多,向孔煜問道。

“大人,我與這錦帆賊曾有過一面之緣,懇請大人放我與他見上一面!”孔煜此時求人放低身段,對著監斬官又是一拜!

“孔公子何必多禮,下官自會給公子方便,只是不要太久,耽擱了行刑的時辰!”監斬官當即同意,想必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時常行刑之時也會讓犯人家屬給犯人喂頓飽飯,何況只是見一面。

孔煜快步跑到囚車邊上,看著渾身傷痕的甘寧,心中不免悲涼,說道:“興霸大哥,受苦了!”

甘寧這倆天被嚴刑逼供,又不給吃食,本就虛弱,正閉目養神,忽然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睜眼一看原來是孔煜,有了些許精神,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原來是煜弟啊,本來與你說好要在新野等你回去相見再一醉方休,看來兄長要食言了!”

孔煜一聽,心中頓時明悟,結合剛才聽到那兩男子的話,才明白過來,向來神出鬼沒的錦帆賊之所以常在新野岸邊,原來是甘寧在等他,哽咽道:“兄長之信義弟早已知曉,何故如此,陷自己與危險之境!”雖然語氣中帶著責備之意,但心中的感動卻是更多。

“哈哈哈,兄弟不必感傷,自我成立錦帆軍時那一刻,便想過這樣的結果,好在我已將這錦帆軍散夥其他兄弟也早已各自還家,惡果報應便由我一人承擔即可!”甘寧依舊笑道,轉頭看著孔煜接著說:“老天對我還好,臨死前竟能有你來送我,我知足了,美中不足的是此時卻無酒水,讓我兄弟二人再飲上一樽!”

“兄長何必說喪氣話,既然弟在,必然救兄長性命,那時我們再好好飲酒,兄長少侯,我去去便回!”孔煜說完急急的離開,畢竟見過甘寧心中就有底了,還是救人要緊,有什麼話可以後再說。

甘寧看向離去的孔煜,眼中的光芒閃過,雖說他不懼生死,但如果有活著的希望,終歸是一件好事情。

孔煜回頭再次拜見監斬官說道:“謝過大人,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監斬官走出桌子來到孔煜身旁,孔煜接著說:“敢問大人何時行刑!”

監斬官說道:“公子不知,這斬首行刑需白日進行,如日落行刑恐為不祥,此時便快要日落了!”

孔煜趕緊掏出剛才剩下的金餅,悄悄遞到監斬官手中:“孔煜還有一事相求!”

監斬官連忙拒絕:“公子不可,鬧市之中斬殺此人以儆效尤,乃是州牧大人親自下令,下官可不敢有違!”

孔煜再次把金餅塞到他手中,悄聲說道:“大人不必驚慌,你且收下此物莫讓旁人看見,我便也不敢為難大人,我這便去求州牧大人收回成命,但希望大人儘可能拖延時間,方便我行事,日後必於大人莫大好處!”

監斬官見他這樣說,便悄悄把金餅放入懷中:“公子請快些,下官儘量拖延時間,只是若不見陽光,下官不敢再拖了!”

孔煜當即行禮,說了一句“多謝大人!”便急匆匆離開,尋到龐統囑咐他一定要回到黃府喚醒黃承彥,便快步往州牧府邸方向急奔去尋劉表,一路上孔煜不敢停歇,用盡畢生之力奔跑,他知道自己這是在與時間賽跑!今日的日頭不知為何好像落得比往常要快的多,襄陽城的街道也比往常要長。

正一籌莫展之際,孔煜抬頭望見一騎馬小將在前方不遠處,正是到城外兵營選擇兵丁歸來的張遼,孔煜大呼“文遠兄長、文遠兄長!”

張遼聽見有人喚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孔煜,一看孔煜早已跑的渾身是汗,又臉色急切,趕忙駕馬過去,急問:“二公子,可是發生何事,你為何如此!”

“快,快帶我到州牧府,回頭再說!”孔煜應了一聲,急忙上馬,張遼也知事急不在多問,右手用力一拉把孔煜拉上馬,便二人一騎,急奔向州牧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