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正在書房讀書,聽得院中大喊大叫,出門一看,原來是馬鈞邊跑邊喊,琢磨這孩子平時有口吃的毛病不甚愛言語,也就跟著煜兒淘氣,今日這是發什麼瘋,大喝:“何事喧鬧,成何體統!”

馬鈞見到孔融,像是找到救星,卻一時心急,摔倒在孔融面前,趕緊起身顧不上身上疼痛與泥土,把帛書遞給孔融,大叫“老~老爺,禍事了,小少爺被人綁走了”本就口吃加上一路疾跑心急,更是嚴重。

孔融根本沒聽見他在說什麼,一邊開啟帛書,看完後大驚:“你且別急,與我細說經過!”

馬鈞這時也喘了一口氣,將孔煜與他如何到南市,再如何被綁給孔融詳細說了一遍,孔融大急趕忙去尋老友洛陽令、京兆尹司馬防。

司馬防聽聞後大驚,這在天子腳下皇城重地發生如此惡性案件,這又是好友孔融家子弟,況且這個孔煜最近在京圈是一個名人又受到皇帝喜愛,趕忙吩咐兵丁趕往南市四處搜查,盧植、蔡邕等好友聞詢也趕忙趕來。

整個洛陽城都為之轟動,靈帝劉宏聽說後也大為著急,親派駐防京師的軍隊協助追尋,並下旨嚴令司馬防儘快破案,務必保證孔煜安全!司馬防壓力山大啊!

洛陽城南十里的破廟之中,孔煜被嚴實的綁在裡間一根柱子之上,孔煜也知這次玩大了,要是綁匪窮兇極惡撕了票,這穿越回來的三國夢不就是最後一章了?不敢吭聲生怕出聲驚到綁匪,這破廟顯得格外安靜,綁匪見孔煜年幼綁嚴實後也懶得去看管他。

幾個綁匪卻在廟門外焦急的等待,這時,一個人跑向這裡,喘著大氣大喊“大哥,不好了”。

為首頭領趕忙說:“別急,慢點說,城內情況如何?”

那人歇息一下連忙說:“咱們這抓的孩童是孔融家小兒子,現已報官滿城搜尋,不知為何又驚動了皇家御林軍,軍隊也參與進來,這時全城戒嚴了,我是趁亂才跑出來的!”

“這當如何是好,只以為是尋常富人家孩子,沒想惹出這麼大禍事”為首頭領也是一陣頭疼。

“大哥,既如此想必也得不到贖金,不如~”先前那體型瘦小的人說著用手比劃一下喉嚨。

“不可,我等這次犯險只為求財救人,卻怎麼能傷人性命”為首頭領急忙打斷。

“那如何是好,既得不到賞金,又不能放了他,如果被官兵尋到必是死罪”其他人也慌了,這些人本不是大惡之人,頓時沒有了主意。

“且藏半日,去盯著送贖金的地方,如果長時間找不到孩子,或許他們會送贖金,我們再議不遲”另一人出主意道。

“也好,那就兩個人去盯著,保證一人能及時送信回來”為首頭領決定道。

孔煜在裡間聽得真切,也是一陣心驚,‘但願家裡的老爹趕緊交這贖金吧!你兒子小命還在人家手裡攥著呢!’

這時有幾人進到裡間,想必走在前手的大漢就是為首大哥,長得身高體壯,面色黝黑,濃眉環眼,一臉鬍子密佈,進得屋來看了一眼孔煜,對邊上的人說“喂他點吃食,別餓壞了他。”

夜半,一男子回到破廟中,正是白天去贖金地點盯梢的男子。

眾人急上前去問詢,那人回覆“哎!還沒動靜,這孔家恐怕鐵了心了不給錢糧”說完,哀聲嘆氣的咬了一口乾糧。

“如果他們真不給,我們該如何是好,難不成把他送回去?”另一人問道。

“不行,現在滿城都在搜尋,被捕了必死無疑,不如按我說的做,一了百了,你們兄弟趕緊離開洛陽,到其他地方再想辦法救鄉親,大哥不能再拖下去了”白天那個起了殺心的瘦子繼續說。

孔煜眯著眼聽著納悶,‘這長得和猴一樣的人,我與他從未接觸,為何總是憋著想殺我撕票?’無奈的搖搖頭,看到有人看向他,趕緊閉眼假裝熟睡。

“那也不成,這孩子才多大,如果真殺了他,你我與禽獸何異!”好在為首大哥尚有人性,並非窮兇極惡之人,下命令道:“且再等一日”

“如果明天還沒有贖金便怎樣?這裡離洛陽不足十里,官兵搜尋完城內就會擴大範圍來這裡,不能拖太久啊”那瘦小男子又說,“既然他家人不願贖他,那麼便帶他一起走,這孩子也是白白淨淨,賣與外地富商也能賣個好價錢,富貴人家都好**,雖不抵贖金,卻也是一筆不小的收穫”

大哥眉頭一皺,抬腳踹向那個瘦子,一臉不爽的他“你與畜生何異!是你說有掙錢的買賣把我們誑到來洛陽,不想卻是幹這勾當,已是有違道義讓世人所不恥,難不成還要販賣孩童不成,這些年你外都做過什麼!”

瘦子倒在地上,看大哥似要生吞活剝他的樣子,也不敢接茬說下去,另一人為了緩解氣氛安撫大哥道:“大哥也不必過多生氣,畢竟這是咱們為了救鄉親們一起想的辦法,既然大哥不願傷他,如果明天還沒訊息,那麼我們就把他放在這等官兵來搜尋尋他,我們先行逃走怎麼樣?”

“也不可,這裡時常有野獸出沒,若我們走了這孩子必死無疑,這與我們殺他又有何分別”。

“那當如何是好,總不能等著被抓”眾人又是一陣著急。

“明日此時,若還未得手,我們就逃離洛陽,你們先行,我且把這孩子送到洛陽城口處,讓他自行回去”大哥做出決斷。

眾人一聽卻是不同意,畢竟危險特別大,爭論起來。正在這時突然從窗外和房頂同時殺出數黑衣人,一人趁綁匪愣神落地後先是一刀斬斷捆著孔煜的繩索,一手把自己手中的繩索套在孔煜身上,廟頂之上還有同夥用力一拉便把孔煜吊了上去,孔煜大驚失色,‘今天這是怎麼了,出門前真應該看看黃曆,未出狼穴又入虎口,這波人明顯比上一波人更狠。’

廟內眾人看到孔煜被拉走,這才反應過來,與來人拼起來,眾綁匪都本是農戶人家,哪有什麼武藝,被黑衣人逼到角落,只是拿著武器亂舞自保,讓人近不得身來,但也眼看就要被擊敗,難有還手之力。

倒是這個帶頭大哥有些武藝,一把生鐵環刀舞的虎虎生風,獨戰五個黑衣人不落下風,噗~大刀在一個黑衣人手臂劃出一道血口,一道血劍噴出,屋頂一人大喝“讓開”,四個黑衣人護著受傷的那人撤出戰局,屋頂那黑衣人劍指綁匪大哥從廟頂躍下,綁匪大哥急忙用刀面一擋,只見黑衣人變招翻身雙腳用力一蹬刀面,綁匪大哥被這俯衝之力蹬的是一個踉蹌,黑衣人落地後腳蹬地,又一個反衝,劍尖直指還未站穩的綁匪,綁匪只能側身一閃,閃過了刺向脖子致命一劍,黑衣人手腕一挑,直接拿綁匪大哥臉上卻留下一道劍痕,鮮血順著下巴直流。

這時,其他黑衣人已制服其他綁匪,黑衣人首領對著綁匪大哥喊道“住手,你的手下已盡數被擒了,你可想看著他們慘死?”綁匪大哥一看,把刀往地上一扔,瞬間兩黑衣人把劍架到他脖子上。

“把他們帶進來”黑衣人首領向著屋外吩咐。

廟外的黑衣人帶著孔煜和白天去盯梢的另一人被帶進屋內,盯梢那人被一腳踹到角落裡與同伴在一起,孔煜卻被領至堂中。

黑衣人首領饒有興致的看著孔煜,問道:“你怕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