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挺像,但誰知道是真是假。

儘管知道漠北的人不多,但是小心無大錯。

鳳姐兒沒有回應外面的人。

那人好像知道鳳姐兒顧慮什麼,也不多說話,伸手將窗戶紙捅破,從破洞裡扔進來一張紙條。

晴雯趕緊去撿起來,開啟,裡面寫了什麼?

漠北道:“這是從過來使壞的人身上撿到的。”

晴雯和鳳姐兒面面相覷,不識字,看個屁啊。

晴雯便道:“你離遠點,找個東西照照自己的臉,我要看一下是不是你。”

外面傳來一聲輕笑,“好。”

接著,便聽見腳步退後的聲音,晴雯湊近窗戶邊,將剛才的破洞摳得再大一點,一隻眼睛湊近過去看。

院子裡,漠北吹亮火摺子,將火摺子抵在自己臉邊,照的很亮,確實是他。

晴雯鬆了口氣,這才從裡面拔下閂來,輕輕推開窗戶,露出一條縫,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來了?”

漠北走近兩步,小聲道:“長話短說,有人要害二奶奶,被樹上的鳥兒發現,一隻回去報信,一隻留在這裡盯著。報信的鳥跟蹤那人到了府了賭錢的地方,那人進去之後再沒出來,”

“只從身上掉了一張紙出來被鳥撿到了,它便順便回去找大黑,哦,就是那隻烏鴉頭子。大黑通知了姑娘,姑娘趕緊讓我過來看看怎麼回事。你和二奶奶都還好吧?”

“還好,”晴雯道:“有人在窗戶上點了一支香,給,就是這個,我用帕子包著,免得有毒,你小心點,拿回去給姑娘看看是什麼東西。幸虧鳥兒報警,把我們倆吵醒,那香才沒有燃多久就被掐滅了。對了,你過來的時候沒遇見什麼人吧?”

漠北搖頭,道:“沒有,放心吧,我從屋頂上過來的,後院裡的人都睡了,只有赦老爺那裡和珍老爺那裡熱鬧的很。”

他嘖了一聲,好像有些不滿,道:“人都跑去賭錢了,那些護院和巡夜的人全都糊弄了事,內院裡連個看守的都沒有,全是些不管用的丫頭婆子們,這樣怎麼能行?”

“若是有人潛進來,根本就招架不住。偏偏大年初一,人人都在家裡過年,誰會相信這樣的日子也有人出來做鬼?如果能想到,璉二爺也不會不著家了。”

晴雯心裡激靈一下子,迅速看了漠北一眼,又趕緊低下了眸子。

戌時時候,璉二爺的長隨興兒才過來稟報說二爺今晚不回來了,被大老爺留在那邊,說是大老爺有事要說,恐怕會很晚,二奶奶就不用留門了。

這事連小紅平兒都不知道,二奶奶念她們過年辛苦,都讓她們下去歇著了。

知道二爺不在家的人,只有自己和二奶奶,還有興兒。

再看一眼漠北,晴雯倒二話不說,將手裡的棍子順著窗戶伸出去,對著漠北甩了兩下,沒等她找點藉口解釋自己的這個動作,漠北便道:“什麼東西?撒了我一身。”

原來晴雯太用力,棍子裡的粉末順著小口子一下子甩出一條線,全都撲在漠北的身上。

晴雯這才板著臉,道:“你怎麼知道璉二爺不在家?”

漠北道:“我剛才從屋頂走的時候看見他從赦老爺那邊出來,往珍大老爺那裡去了。怎麼了?你剛才往我身上撒了些什麼東西?味道怪怪的。”

晴雯沒有回答他。

有疑點就要警惕,萬一這個人不是漠北呢?

聽姑娘說有人會易容,而且一點都看不出來破綻,所以讓她們不要只看模樣和聲音,還要觀察細節,反正就是說了一大堆。

旁的她沒記住,她就記住一句話,往那個人身上留記號。

重要留了記號,不管他是什麼鬼怪都會顯出原形。

就看明天誰會全身癢得恨不得去撞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