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怎麼都不如鳳姐兒。

當初,怎麼就能把魚目當珍珠呢?

唉,已經娶進來了,再差也不能真的讓張華把她領走。

自己丟不起那個臉。

但是,為這樣的女人花一萬兩,值得嗎?

賈璉一直帶著這個疑問,在宅子裡吃飯,問了問宅子裡的日常,又將鮑二叫到跟前,狠狠地打了一頓,攆回了賈珍那一邊。

本來也是賈珍送給他的奴才,就連勾搭人的口味都隨了他原主子,要不是尤三姐沒處去,他都想將尤三姐一併攆走。

沒有理會尤二姐的挽留,賈璉從宅子裡出來。

站在門口黯然半晌,對興兒道:“明日去客棧一趟,將五千兩銀子給張華送過去,告訴他們拿著銀子趕緊走,京城不是他能待的地方,”

“再說一句,難為他們為了配合王家那邊的和離,跑到京城在這門口造勢。我是因為王家才付這五千兩的,讓他們見好就收,快點滾蛋。”

他越想越覺得那表叔太熟悉了,猜來猜去,難道是在王家見過後來又不記得了?

等興兒第二天將話和銀票都帶到的時候,林言平二話不說讓張華接下銀票,立刻收拾東西走人。

已經都猜到他們是配合王家才來的京城了,再猜下去,保不齊賈璉真的就認出他來了。

賈璉來去匆匆,尤二姐還以為小別勝新婚,兩個人會膩歪一會呢,沒承想他連留下的意思都沒有。

問老陳頭夫婦,老陳頭夫婦說,二爺那是謹守規矩,大婚之前兩個人是不能在一起的。

尤二姐一聽心裡頓時樂開了花,就連尤三姐都在一旁連聲地恭喜她。

尤其聽門房說,那張華從見過璉二爺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大家終於可以開啟大門,出去透透氣,尤二姐高興極了。

找了個這麼有本事的男人,馬上就要做他的正妻,覺得好有臉面。

自從喝了老陳頭夫婦熬的養身湯,她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尤三姐就是她的鏡子,那臉就像熟透了的蘋果,從裡往外透著紅潤,好不誘人。

晚間,在賈母屋子裡。

老陳頭正躬著身子,低聲向賈母彙報著什麼。

賈母聽罷,慢慢地點了點頭,對老陳頭道:“藥再加多一點分量,我沒耐心等。”

“是,”老陳頭道:“您放心,這藥在頭一個月會讓人滿面桃花,一個月之後很快就會枯萎下來,用不了多久,她就變成老嫗了,而且是沒有解藥的那種。”

“嗯。”賈母滿意地點點頭,沒再說什麼,擺擺手讓老陳頭回去了。

她讓老陳頭弄死尤二姐,結果老陳頭說,弄死的話璉二爺還會想念她,摧毀一個女人最好的辦法是毀掉她引以為傲的美貌,讓她生不如死。

而這樣的尤二姐,只會引起璉二爺的厭惡和遠離,這叫殺人誅心。

賈母笑著搖了搖頭,老陳這傢伙,到底是山大王出身,可真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