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道:“那幫黑衣人跑了,方向還是原先的路線,我們的人跟過去了。屬下擔心的是他們還會回來,”

“相比較在賈府什麼都沒有搜到,他們被兩頭狼驚走,這要是傳出去是很丟臉的事情,他們肯定不會死心的,”

“而且下次過來的時候,他們恐怕會對兩頭狼下手,屬下就是想問問林姑娘,該怎樣應付這種局面?”

畢竟,他們都不知道怎麼樣告誡那兩頭狼,教導它們躲避即將到來的危險。

這件事情好像只有林姑娘能做到。

屋子裡,黛玉聽了夜闌的話,沒有回答,她也在考慮黑衣人再次光顧的後果和應對。

過了一會,屋子裡傳出黛玉的聲音,“等天亮了我去前院看看野狼母子,再說吧。”

聲音很愉悅,沒有預料中的憂心忡忡,如空谷鶯啼,有著安撫人心的力量,所有人的心瞬間便放回了肚子裡。

夜闌道了一聲“是”,便閃身消失了。

晴雯又往炭爐里加了一點銀絲炭,炭火明明滅滅間,屋子裡的溫度又升了起來。

大黑一直趴在桌子上,此時更不願意出去挨凍了。

外面凍得人鼻子都要掉了,不消說它的鳥爪子。

黛玉吩咐晴雯將黃毛的籠子拿過來,黃毛在裡面很不情願,嫌棄地看著大黑,道:“你洗澡了嗎?”

剛問完,籠子的門被開啟,大黑噌的竄了進來。

黃毛抬起翅膀去捂鼻子,嘴裡尖聲叫道:“你離我遠點,我今晚剛洗過澡,啊啊啊主子,不要讓它到我籠子裡來。”

綠毛一聽,也趕緊大叫起來,“也不要讓它到我籠子裡,我不習慣和別的鳥共用一個籠子。”

邊說邊緊張地跳到自己的籠子口,虎視眈眈地盯著門閂,平日裡它自己就經常叼開,今兒個卻用嘴往裡使勁塞了塞,好像這樣就能將大黑擋在外面似的。

大黑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這特孃的混的,連自己的屬下都敢當面這麼嫌棄自己了。

難道它們沒聽到一句話,叫做,鳥可殺不可辱嗎?

大黑振翅一揮,衝著黃毛梳理漂亮的毛髮扇了過去,黃毛慌忙往後退,籠子總共那麼大,又能退到哪裡去?

就這樣,生生地捱了大黑一翅膀,剛剛洗過澡的毛髮上頓時就有了灰塵和臭氣。

黃毛急眼了,臉紅脖子粗地對著黛玉就叫:“主子,您偏心,幹嘛要讓它進我的籠子?讓它出去出去,到綠毛那裡去,我不想和它一個籠子。”

黛玉眼神冷冷地撇過來,“要不你到外面樹上去?那裡絕對沒有其他鳥靠近你。”

黃毛:……

呃。

當我什麼都沒說。

它悻悻的跳到自己平日睡覺蹲著的平臺上,翅膀一裹,閉眼睡覺,誰都不理了。

大黑環視一下,自言自語道:“就這麼屁大點的地方,還不樂意老子進來?嘁,老子還看不上呢。在這樣的地方睡覺,老子就怕放個屁都能被屁給崩回來。你啊,就自己留在這裡好好享受吧,老子還是出去睡了。”

說罷,對著黛玉叫道:“主子,讓丫頭給我開啟門,我受不了這鳥籠子,我要出去。”

回頭,對著警惕地看向它的黃毛,大黑老氣橫秋地道:“我勸你不要總這麼享受,你會受不起挫折的。”

然後還嘆息一聲,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趁著晴雯給它開啟鳥籠的時候,跳出去了。

黃毛像看神經病似的看著大黑,這麼好的籠子它不住,腦子進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