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他一個太監能理解的事,想必蕭首輔能聽明白,知道太上皇讓他去聊什麼吧。

而皇上這邊也接到了禁衛軍頭領的稟報,得知傳旨公公被黛玉扣下走不了,不由勃然大怒。

正要下令緝拿鬧事人等,就聽胡公公稟報蕭首輔求見。

皇上很不耐煩見他這個老丈人,不管袁家說的那些事是真是假,都已經在他的心裡中了一根刺。

如今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蕭首輔過來,皇上自然也沒好臉色給他看。

蕭首輔連看都不看,一進御書房,就將禁衛軍頭領趕了出去,“我有話和皇上說,你們都退下。”

頭領看一眼皇上,皇上擺擺手,胡公公和頭領都出去了。

蕭首輔行了禮,皇上示意他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他才對皇上道:“想必皇上已經知道姑娘們派藥的地方出岔子了吧?”

皇上不耐煩地看著他,沒回答。

蕭首輔接著道:“臣給皇上帶來一樣東西,請皇上看一下。”

說著,從袖袋裡拿出一個油紙包裹著的東西,開啟,裡面是一塊白色的布巾。

說是布巾,更確切地說是一種工藝特殊的絲織物,這種製造工藝因其獨特性和稀少性,每年攏共織不了多少,一直以來只有皇家才有資格使用。

就連皇上和皇后那裡都沒有多少,而蕭首輔手裡的這一塊看上去還不小,只是有點髒。

皇上皺著眉頭,不知道蕭首輔是什麼意思。

蕭首輔將布巾放在桌子上,重新慢慢坐下來,這才對皇上道:“這塊東西是從城外一口井裡撈上來的,最近城裡暴發的病症幾乎都與這口井有關,臣便命人將井圍了起來,”

“這口井已經存在上百年,周圍村子裡的人吃水用水都從這裡打水,從未出現任何問題,偏偏就這麼幾天功夫凡是用過這口井裡水的人都得了病,臣不得不懷疑這是人為,”

“所以臣將水井圍起來以後,便命人試著打撈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病情暴發的原因,結果就撈上來這麼一塊布巾,”

“此井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人清理,臣也問過清理水井的人,大家都說上次清理的時候還沒見過這塊布巾,可見這東西扔進去沒有多久,恰好能和爆發病情的時間重合起來,”

“而這東西的珍貴程度,不用臣說想必皇上也知道,如今如此珍貴的的布巾竟被扔在水井裡,這事怎麼看怎麼透著股子不對勁,”

“臣之所以著急過來找皇上,除了想說這塊布巾的事情外,還想和皇上說說臣聽來的幾個訊息。”

皇上正盯著那塊布巾在想什麼,蕭首輔也不著急,一直等皇上抬頭看他的時候,才又緩緩地道:“大家都在說湯顯淙冒充別人去姑娘們那裡騙藥粉的事情,不知皇上聽說過沒有?”

皇上臉色陰沉,沒說話,但是心裡也很冒火,這個湯顯淙,真是什麼丟臉他就幹什麼。

蕭首輔接著道:“這還不算什麼,關鍵是湯顯淙身上的痕跡明顯比其他人都要陳舊,皇上可知大家都怎麼說?”

“大家都說湯顯淙才是第一個得這種病的人,而他府裡的下人也陸陸續續有好多得了這種病,他拿的那個號碼條就是府裡下人去排隊得來的。是湯顯淙將這種病傳染給下人,下人們又將病傳染了出來。”

說到這裡,蕭首輔停了一下,看看桌子上的白色布巾,沉重地道:“本來臣還在懷疑此病為什麼會傳染得如此快速,現在看見這布巾,臣突然覺得真相就在眼前了,皇上覺得呢?”

“如果皇上還是不能相信的話,臣這裡倒是有公主府裡傳出來的證據。”

皇上聞言,眸子一凝,姓蕭的老匹夫竟在公主府裡都放了自己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