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換成瓦兒找王仁喝酒了。

王仁著急,不等酒菜上齊,就連忙問瓦兒:“怎麼樣?平姑娘有沒有去二奶奶那裡求情?二奶奶怎麼說?”

瓦兒為難地道:“今兒個請您喝酒,就是想告訴您事情辦砸了,挺對不起舅爺您呢。”

王仁急得汗都下來了,道:“怎麼就辦砸了呢?快說給我聽聽。”

瓦兒道:“小的倒是求了平姑娘去二奶奶面前問這個事,結果你猜怎麼著,二奶奶一聽只還她一部分錢,當時就怒了,罵平姑娘吃裡扒外,”

“罵得平姑娘不敢出聲,趕緊給二奶奶添茶賠不是。等著二奶奶氣消得差不多了,平姑娘才問二奶奶準備讓那個人還多少錢才算完事,”

“二奶奶說至少三萬兩,否則一切免談。再者,以後誰要是敢給那個人求情,她就將誰攆出去,”

“她還說只給那個人十天的時間,十天之內還湊不齊銀子,那就別怪她翻臉不認人,砍手砍腳是輕的,她要……要……”

瓦兒有些難為情地看著王仁,好心地道:“你還是趕緊跟你朋友說說,想辦法快點給二奶奶湊錢吧,否則,二奶奶說要讓那個人做太監!說到做到!”

王仁聞言,瞬間夾緊大腿,嚇得扶著椅子,半天沒敢呼吸。

太狠了。

這個妹妹太狠了。

從小就狠啊。

他想起了那條被窩裡的毒蛇。

想起了小時候家裡一隻公雞追著鳳姐兒咬,被鳳姐兒一把薅住,當場去廚房拿刀,一刀剁下去,將公雞的頭剁掉。

那沒有頭的公雞竟然還繞著院子轉圈跑,雞血淋得到處都是。

沒當想起這血淋淋的一幕,王仁都嚇得菊花收緊,雙腿直打顫。

如今聽了瓦兒的話,王仁腦殼子都要炸了。

要讓他當太監!

她可真敢。

真的到了那一天,就連爹孃也管不了她。

唉,算了算了。

好男不和女鬥。

還她錢就是。

不是三萬兩嗎?

他湊。

回去就賣鋪子,賣田,趕緊給她湊起來。

這個母夜叉,挨千刀的,難怪連自己相公都籠絡不住,該!

心裡恨恨地罵著,王仁卻不敢不還錢。

當下對瓦兒道:“你去告訴平姑娘,就說那個人鐵定十天以內湊齊三萬兩銀子,讓她勸住你家二奶奶,千萬不要衝動。”

瓦兒點頭應下。

王仁趕緊與瓦兒分開,回去忙著湊銀子了。

想想要還回去那麼多錢心疼壞了,又想到還沒下了鳳姐一萬八千兩,一時又覺得心裡好受了一些。

就這樣,不到二十天的時間,鳳姐兒從王仁那裡收回了大多數銀子。

其他的她知道打水漂了,再糾結下去也沒用,只得嚥下了這口氣。

只不過從今往後王仁是別想再拿她一毫銀子了。

而且她也開始了防備抄家的行動,或者是防備抄家後被人抓小辮子的行動。

先是將所有的放貸全部收回,手裡的欠條全部清空。

本身前面就基本上都收了,剩下的都是還不到日期的,如果這個時候收回的話損失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