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的話音剛落,慧姐兒就狠狠地“呸”一聲,道:“別以為咱們鄉下丫頭就不懂,側妃怎麼了?側妃不也是個妾嗎?難不成你們家的側妃敢以正室自居?”

“你。”丫頭被她的話一噎,差點氣瘋了。

簡直胡攪蠻纏,這都是哪跟哪嘛,自己的話哪裡就是這個意思了?

剛要再分辨幾句,又恐再被這倆傢伙給繞進去。

眼看著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白側妃的眼睛又一次水霧盈盈地看向北靜王。

黛玉對這姐妹倆刮目相看,從未有過的欣賞和熱愛湧上她的心頭。

她微笑著拉了拉蘭姐兒的手,誰知蘭姐兒竟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在擔心什麼,遂安慰道:“長姐莫怕,有我和慧姐兒在,誰也不敢對你怎麼樣。”

說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白側妃和北靜王,一副示威的模樣。

北靜王使勁憋住肚子裡的笑,裝作沒有看到她們的表情,而是轉身去找酒樓掌櫃。

酒樓掌櫃就躲著後面的櫃檯裡,渾身嚇得瑟瑟發抖,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北靜王敲敲櫃檯,“出來。”

掌櫃戰戰兢兢地從底下爬了出來,哭喪著臉,連連求饒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北靜王沒好氣地笑了,道:“做什麼了就饒命?”

掌櫃一聽,都快哭出來了:“小人什麼都沒做,真的什麼都沒做。”

一邊說,一邊看著剛剛被砸得破破爛爛的大堂,一時忍不住,哭了起來。

北靜王皺了皺眉毛,不耐煩地道:“不許哭。”

掌櫃嚇得喉嚨一噎,猛地止住了哭聲。

但是胸腔裡憋住的那口氣還在,就這樣生生地壓在裡面,然後就見他一抽一抽的,竟有點無語凝噎的意思似的。

北靜王見了他這樣子,忍不住想笑,罵道:“老子又不吃人,看把你嚇的,慫樣。”

一邊罵,一邊從袖袋裡摸出一張銀票,啪地往櫃檯上一放,道:“給,今天砸的東西都算本王的。”

掌櫃一愣,低頭看了眼櫃檯上的銀票,三百兩!

趕緊伸手去拿,卻又瞬間嚇得縮回來,囁嚅地道:“小的,小的不敢要這麼多,二百兩足夠。”

說完眼巴巴地看著銀票上寫的三百兩幾個字,忍不住在心裡吞了吞口水。

北靜王沒再理他,銀票扔在櫃檯上。

身後傳來白側妃嬌滴滴的聲音:“王爺,妾身害怕。”

北靜王回頭,皺眉看了她一眼。

再一看黛玉身旁那姐倆的表情,虎視眈眈,完全就是要和白側妃幹架的樣子,不禁啞然失笑。

有這樣的丫頭在黛玉身邊,他該安枕無憂了。

對著夜滄使了個眼色,夜滄一招手,過來幾個府兵。

夜滄在側妃面前一直都是易容的,側妃只知道他們都是府裡的護衛,自己也分不清究竟誰是誰。

此時就見他走過來,對著自己拱手行禮,道:“屬下送側妃回府,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