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

北靜王終於來了林府。黛玉這才知道,原來在京兆府的時候,那位狀告她的老人家之所以犯病,竟然也是北靜王的手筆。

他讓夜滄口哨通知夜闌,將那種能致人心跳加速的藥粉彈到老人的茶水裡,那茶水是京兆府見老人年紀大,賞了個凳子坐下且送上的一杯熱茶。

所以即使被人發覺茶水有問題,那也是京兆府自身的問題

巧不巧的,老人正好遺傳了老父親的心疾,那種藥粉一喝,當即心臟便受不了,差點要了那條老命。

北靜王對這種事是不會內疚的。

畢竟那老人不問青紅皂白就狀告他的小未婚妻,他沒讓那一大家子人都得上病就夠寬宏大量了。

當初讓老人犯病的目的也是為了給黛玉一個收買人心的機會。

黛玉果然沒讓他失望,將人救了回來,那家人不但不告她,還對她感恩戴德。

要不是看在這家人還算厚道的份上,北靜王本打算讓他們在回去的路上出點事的。

黛玉聽了北靜王的敘說,尤其是聽說他讓人把培壽堂的門關了,把裡面的藥也全分了,心疼的板著臉,拉著北靜王就往門外推。

“你走你走,我好容易攢的那點家當,你全給我燒了分了,你走,回去拿銀子來賠我,否則別想再來我們家。”

看她氣得小臉都白了,北靜王笑得促狹,道:“你不說感謝我,倒還埋怨上我了?”

“要不是我當機立斷這麼做,說不定這個時候衙門的問罪文書已經下來了。你的藥堂不但開不成,你還得老老實實上繳所有的藥材和鉅額財產,到那個時候你再哭鼻子可什麼都晚了,”

“再說了,我在燒藥之前已經命人將貴重的藥材提前藏起來了,燒的那些都是些草根樹皮,不值幾個錢。”

說到這裡,見黛玉的臉上沒那麼生氣了,北靜王伸手握住她的手,小聲地道:“我會做那麼傻的事嗎?這不是事急從權嗎?“

“與其等到被封門以後再想辦法利用輿論來扳回名聲,不如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自己將好名聲揚了出去,”

“還把自己打造成了受害者,人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現在不用我們說什麼,外面的口水就能淹忠順王府一個半死,現在該換成他們絞盡腦汁想辦法挽回名聲了,”

“他想耍陰招,咱們偏偏不讓他如願,就是要把他的陰毒心思大白於天下,他承不承認都已經讓大家都認定了此事,更別說這裡面還有了人命官司,夠他手忙腳亂收拾爛攤子一陣了。“

說完這些,他得意地將臉湊到黛玉面前,道:“怎麼樣?找了我這麼一個聰明的夫君,是不是心裡早就樂開花了?”

門外,夜滄假裝什麼都沒聽到,仰頭看了看天。

他們那個不苟言笑的主子,那個龍章鳳姿的主子,哪裡去了?

……

皇宮裡。

最近常公公憂心極了。

每當皇上來看望太上皇的時候,經常看見常公公那憂心忡忡的眼神,心疼地盯著太上皇,眼看著都要掉出眼淚來。

離開的時候常公公送皇上出去,皇上問他是否有什麼心事。

常公公左右看了看,小聲對皇上道:“老奴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總覺得太上皇最近好像被什麼魘著了,經常自言自語,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看了一眼皇上,見皇上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面露不悅,常公公接著道:“皇上莫要怪罪老奴多想,實在是太上皇從來沒有這樣過,看著也不像是病了,就是腦子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老奴問過太醫,太醫也說不清這是什麼原因,太醫還說太上皇的脈象一點毛病都沒有,老奴便胡思亂想,擔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