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拂了拂袖子,沒有去看任何人,轉身面對黛玉,唇角微彎,柔聲道:“既然有人說你治的不好,那就不治了,先回吧。”

黛玉點點頭,道了聲:“好。”

對侯英子和探春等人一示意,便帶著眾姑娘施施然走了。

這一走,整個普惠署瞬間空蕩了許多。

病人們竊竊私語,對驢夫人不滿的聲音漸漸高了起來。

院判看著北靜王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王爺,這位夫人說她女兒是您的側妃,下官才不敢太強硬的。您看這......”

他是不敢亂說話的,只能揀最貼近事實的話講。

不是他不保護林姑娘,實在是這位夫人太強勢,又是官眷,又是北靜王府側妃,擱在誰身上也得掂量掂量。

畢竟曾經聽說北靜王對他的兩位側妃還的很寵溺的。

可是從北靜王剛才的話裡面,怎麼也沒覺出他要給側妃的娘留面子?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北靜王聽了院判的話,冷冷地睨了一眼驢夫人,嘴唇輕啟,不屑地道:“側妃?側妃不也是個妾嗎?什麼時候妾室的孃家能上得了檯面了?怎的院判大人連最起碼的等級尊卑都不懂了嗎?”

此話一出,底下頓時傳來鬨笑的聲音。

驢夫人的臉剎那間窘成了紫紅色,漲得連耳朵根都發起燒來。

院判一聽這話大有深意,當下便拱手作揖,道:"是下官的錯,王爺批評的對。"

轉身,把臉一板,對門口守衛厲聲道:“來人,帶上我的帖子,去京兆府請人,讓他們把鬧事的全部帶走。”

驢夫人一聽就急了,趕緊哀求道:“大人,不,王爺,妾身不是來鬧事的,妾身是來,是來......”

一時焦急,編不出合適的理由。

咳嗽的越發厲害,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院判毫不理會,回過身來面對著北靜王,滿臉恭敬地道:“王爺鐵面無私,下官不勝感激,也打心底裡佩服,佩服!”

邊說邊抱起拳頭,連連稱謝。

從先太子還在的時候,院判就在太醫院裡行走。

那個時候經常見到北靜王,他比誰都清楚,眼前這位王爺的文韜武略幾乎無人能及。

這些年外面關於北靜王的傳言甚囂塵上,但院判心裡都信不下去。

哪怕是親眼見到過王爺在大街上喝醉酒,他也不覺得北靜王會成為廢物。

相反,他一直覺得總有那麼一天,這位王爺會大放異彩,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只不過這樣的話誰也不敢說出去。

就像現在,明明是北靜王要趁機除掉府裡的眼線,他卻還要假裝十分感激王爺不徇私。

哪怕這個人是北靜王府側妃的親眷,王爺還支援他讓人來抓驢夫人,支援他對破壞普惠署名聲的人大加鞭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