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首輔根本不屑於與一個小嘍囉鬥嘴,是不是奸細,不是黃毛嘴巴上說說就算的。

眼見著嚴驍離黃毛越來越近,黃毛的身子開始抖起來,“你,你想幹什麼?”

嚴驍將手一抬,碩大的拳頭眼看就要落下。

袁仕安大喝一聲:“住手!”

轉身,對蕭首輔道:“你想屈打成招嗎?”

蕭首輔奇怪地抬抬眸子,問道:“何出此言?老夫上了幾十年的朝堂,自然知道不能在天子面前動粗,難不成你以為老夫的人要動手打人嗎?”

他無辜地那麼理直氣壯,袁仕安直接快被氣吐血了,什麼叫自己以為,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好不好?

瞧瞧嚴驍那隻大拳頭,不是想打人的話用那麼大力氣攢著幹嘛?

坐在上面的皇上總算是看明白了,蕭首輔今天就是在把袁家一黨當猴耍,偏偏袁仕安一心想絆倒蕭老狐狸,過於心切反而著了人家的道,都不自知。

底下跪著的黃毛此時也沒了開始的那份從容,從看見嚴驍眼裡的殺氣起,他就緊張地心底打顫,只想著咬定了不能承認自己的身份,諒他們也拿不出證據來。

豈不知,在蕭首輔這種人眼裡,是不需要什麼證據不證據的,他們的話就是證據!

更何況他們還真能拿得出證據來。

蕭首輔一個眼神,嚴驍的拳頭便落了下去,黃毛啊啊大叫著,拳頭卻沒砸在他頭上,而是順勢張開,扯住黃毛的脖領一把撕碎,在眾人的一片驚呼聲裡,黃毛的衣服被撕了個稀巴爛。

他的背上赫然出現了一組安南人的文字,蕭首輔對袁仕安努了努嘴,道:“怎麼樣,幫大家翻譯一下吧,你可別告訴老夫不認識這些字。”

誰都知道袁家的勢力在南疆,與安南人接觸最多,別說家臣裡有通曉安南語的人,就連袁仕安也對南部接壤幾國的語言十分精通,如今蕭首輔讓他譯給大家聽,還真不是難為他。

皇上也好奇黃毛背上的文字,見狀便對袁仕安道:“刻的是什麼東西,譯來朕聽。”

“是,”袁仕安硬著頭皮,走到黃毛背後,念道:“密,工,二九。”

袁仕安在這邊念,蕭首輔在後面解說,道:“機密院,工字輩,第二十九號。”

黃毛驚恐地睜大眼睛,後背上刻的是他的身份,每一個安南細作都要將之刻在背上,不用拿什麼木牌信物,只要說一組數字,同行們就會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這種身份認證的方法只有他們安南機密院細作坊的人知道,如今竟被天朝首輔在朝堂上解說得一清二楚,怎能讓他不

恐懼。

原來所謂的機密只是他們自己認為,在天朝這裡竟然什麼都不是。

蕭首輔胸有成竹,對一眾大臣道:“這安南機密院大家都知道,但是機密院工字輩卻基本都是細作坊的人,他們善於潛伏,各行各業都可能有他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