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黛玉愣怔了一秒。

什麼也沒說,繼續低頭縫起線來。

腰裡慢慢灌入一股熱流,順著血液走遍她的四肢百骸,剛剛還酸的不行的腰腿瞬間舒服了許多。

北靜王一邊為黛玉運著氣,一邊幫忙用紗布吸血。偶爾看一眼昏睡中的太上皇,再回過頭來幫黛玉遞上針線剪刀。

亭子外的林如海等人站得很遠,生怕打擾到裡面的人,眼看著都過了兩個時辰還沒出來,眾人心裡都暗暗著急起來。

“好了好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隔著玻璃,就見黛玉緩緩地直起身來,雙手舉著,北靜王一隻手護在她的腰上,兩個人正說著什麼。

然後北靜王扶著黛玉到椅子上坐下,又衝著外面的人揮了揮手。

手術成功了。

黛玉虛脫得說不出話來,示意北靜王幫自己開啟一瓶葡萄糖,咕嘟咕嘟地灌了下去。

邊喝便示意北靜王自己也喝一瓶。

北靜王擔心地看一眼昏睡不醒的太上皇,悄聲問道:“他也是打了那個什麼麻醉才不醒的嗎?”

黛玉點點頭,外面的人見他們不出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探頭探腦地不敢走近。

黛玉見到這一幕,便對北靜王說道:“你先出去吧,和大家說一聲手術很成功,讓他們都不要擔心,我留在這裡守著黃老即可。”

“可是……”

“沒有可是,黃老年紀太大,手術條件又這麼簡陋,必須觀察二十四小時,哦,也就是十二個時辰。”

黛玉又喝一口葡萄糖,接著道:“我在這裡,有什麼突發情況可以及時處理,這件事情你們誰都替不了我,聽話,去和大家說一下,都不用在院子裡受凍了。”

一句聽話,北靜王的耳朵根都紅了。

“那你自己怎麼休息?不然我和你一起待在裡面,好歹還能替換你一會。”

“你不回家嗎?”黛玉詫異地問。

“我,我想留下來,直到看到他康復,可以嗎?”北靜王盯著黛玉的眼睛,生怕她懷疑自己,說出拒絕的話。

黛玉哪裡能想那麼多,平日裡只會研究病例的人,就是穿越到了別人身上,也一樣將關注點放在病人身上,根本沒有精力考慮其他。

“可以啊,求之不得。”黛玉答應的很痛快,畢竟他也參與了手術,有事情的時候找他總比重新教別人強。

北靜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陽光照在他們身上,有一縷頭髮從黛玉的帽子裡掉出來,他想都沒想伸手就將頭髮抿到她的耳後。黛玉一怔,臉紅了。

他的手停留在那裡,感受著她光滑的耳垂,她的身上除了消毒水的味道,還有一種淡淡的竹葉香的味道,很清爽,很美。

他現在無比確認自己的心意,他喜歡上眼前這個姑娘了。

她說的話,她做的事,處處都透著與眾不同,處處吸引著他,甚至連她的一顰一笑都能讓他的心跳上老半天。

亭子外的人都看見了這一幕,北靜王在輕薄林姑娘。

林姑娘輕輕一歪頭,將臉從北靜王的手邊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