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北靜王嘴裡的茶一下子噴了出來:“我叫謙齋,謙虛,齋戒,不是欠債,明白嗎?”

黛玉:……

“另外,對你這麼好,是因為夜闌還需要靠你救治啊。”北靜王回答得很乾脆。

“就因為這個?”管他欠債還是謙齋,黛玉敢肯定書裡都沒有這麼個人。

“對,就因為這個。”他看著她,笑了。

黛玉還是不敢相信,思忖了一下,誠懇地說道:“其實夜闌已經沒有大礙了,就是找個普通大夫也能開點藥,會幫他很好地恢復。我的作用好像沒有那麼大,大到需要你派人保護的份上。”

北靜王沉默了一會,就在黛玉以為他會收回成命的時候,便聽見他慢慢說道:“其實除了夜闌,還有個很重要的人想請姑娘你幫忙醫治。”

“啊?”黛玉疑惑了,“是什麼人?得的是什麼病?人現在沒在這裡嗎?”

什麼重要的人,需要連她這個所謂的大夫都要保護?

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北靜王忍不住笑了:“這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總之我是真心希望姑娘安全無虞的,畢竟姑娘的醫術無人能及,除了姑娘,我想不出還有誰能幫我醫治這個人。”

黛玉剛要再問點什麼,又將話憋了回去。

如果真的是為了他心目中重要的人,他這麼做也不是說不過去。

她覺得自己有點過於小心了,又不是王子公主,又不是仙班人物,有什麼值得別人圖謀的?

不就鹽商為了鉗制父親派人刺殺了她一次嗎,何至於就把自己嚇得杯弓蛇影了,見了誰都以為人家要圖謀不軌了。

她在心裡伸了伸舌頭,暗暗唾棄了自己一把。

“林姑娘還有沒有什麼要審問我的了?”北靜王見她再也沒有迴音,想起剛才她緊張得如臨大敵的樣子,突然就想逗逗她了。

於是伸過手去,調侃她道:“被姑娘如此懷疑,我覺得心口有點不舒服,要不姑娘幫我看一看?”

那股烏沉香的味道又一次襲來,一下子將黛玉籠罩在裡面。

他是故意靠近的。

黛玉的臉瞬間很熱,慢慢紅成了熟螃蟹,牙根暗咬,表情卻很認真道:“我觀公子虛浮無力,咽乾顴紅,好似精神不振,公子最好請人為自己把把脈,當及早診治才是。”

北靜王眉毛一挑。

虛浮無力?

咽乾顴紅?

聽著自己鏗鏘有力的心跳,他的嘴角噙起了一抹笑,這小丫頭,竟敢反過來調侃自己了。

他將手伸到黛玉面前,看著她的眼睛,道:“你不就是大夫嗎?你給我把把脈,看我究竟得了什麼病。”

他的嗓音越發醇厚,有點不一樣的氣氛逐漸縈繞在兩人周圍。

“我我,”黛玉的臉更紅了,“我不擅長。”

這個人臉皮這麼厚,早知道就不跟他說這麼多了。

“我,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