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太監走後,無空老道抄著手,從裡屋走了出來。

“公子,什麼情況?”無空老道疑惑的看向張長生。

張長生聞言,長嘆了一口氣,然後把今天在宮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無空老道在一旁聽的是暗暗心驚,他怎麼都沒想到,當今的皇帝竟然是一品高手。

“其實早年間,外界就傳言永定帝實力不凡,但一直沒有人知道,他具體什麼境界。實在是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品高手。”無空老道一邊搖著頭,一邊喃喃自語。

“那天下一共多少個一品高手?”張長生有些不解。

“眾所周知的,一共有六大一品高手。”無空老道眯著眼細數著。

“只有六個?!”張長生有些不敢相信,諾大的地域版圖,千萬萬的人口,竟然只有六個一品高手。

“是的,當然這只是名氣在外的,像永定帝那種深藏不露,不被外人所知曉的誰知道有多少個?”

“那這六個一品高手,都是大乾王朝的嗎?”

“不不不,大乾王朝只有三個,一個是鎮北王,一個是文道院的院首,而另一個見過的人寥寥無幾,聽說在皇宮中。”

“至於其他三個,北邊的大華王朝佔一個,南疆的巫蠱部落佔了一個,東海諸島的妖族佔了一個。”無空老道一臉嚮往的說著。

“大華王朝地域人文不及大乾王朝,只出了一個一品高手我能理解,但南疆和東海只有一個一品,這我有些不相信。”張長生聽到這裡,輕輕的搖了搖頭。

“確實,不僅你不相信,很多勢力也都不相信。南疆的十萬大山常年瘴氣瀰漫,而東海廣袤無垠,千百年以來,究竟誕生了多少高手,誰也不知道。”

“是啊,誰也不知道……”張長生聞言,喃喃了一句。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去叫一下俞懷,我在臥室等他。”張長生擺了擺手。

“是。”

不一會兒,俞懷來到了臥室,只見張長生心事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少爺,你找我?”俞懷朝著張長生拱了拱手。

“你對宣威軍瞭解多少?”張長生見俞懷進來,平復了一下心情,順手拿起一個茶杯,把玩兒了起來。

“宣威軍?屬下就是從宣威軍出來的。”俞懷有些疑惑,他不知道張長生問這個幹什麼,不過也沒多想,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起來。

“宣威軍一共分為四個陣營,分別以青龍、朱雀、玄武、白虎命名,而我當年是玄武營的一個百夫長。”俞懷說到這裡,眼神漸漸虛無了起來,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一般。

“百夫長?那你怎麼會淪落到如此境地?”這下張長生有些想不明白。

“唉!”俞懷聞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隨即臉上的表情,漸漸地猙獰起來。

“少爺知道我有仇在身,也知道我這仇來自京城,但是少爺你不知道的是。促成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就是玄武營副統領。”

說到這裡,俞懷緊緊地攥住了拳頭,眼睛都快瞪了出來,強忍著心中的憤怒,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把情緒壓了下去。

“怎麼回事?你細細說來。”張長生看見俞懷的表情,升起了一絲好奇。他知道,要想替俞懷報仇,得先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俞懷見張長生詢問,也不做隱瞞,於是開始說起了他當年的遭遇。

“記得那是我入伍的第四年,家裡的老父親,託人給我說了一門親事。那段時間邊境也算太平,我們也沒有什麼事情做,於是我就回家了。”

“等回到家我才知道這門親事,剛開始我還不太願意,我想我就一個武夫,當時沒錢沒地,娶了人家姑娘豈不是耽誤人家?於是我就推脫了。”

“之後在一次吃飯的時候,碰到了一群混混欺負一名女子,然後我就出手趕走了那些地痞,但沒想到那個被欺負的女子,竟然是我之前差點過門的媳婦兒。”

“你說這是不是造化弄人?”俞懷說著,嘴角微微揚了起來,這還是張長生第一次看見他笑。

“陰差陽錯下,我倆又在一起了,然後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拜了堂成了親。宴席上有我的軍中好友,也有那個玄武營的副統領,大家在一起既喜慶又熱鬧。”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已是四個多月,而我娘子也懷了身孕。就在這時邊關告急,我便留下了娘子和胎中未出世的孩子,急匆匆趕回邊關……”俞懷說到這裡,眼神逐漸變得清冷起來。

“而這一次,竟然是我和娘子的最後一面。”

“那一仗足足打了一年多,等我打完仗回了家,我本以為可以見到,思念已久的老父親和妻子,還有我那未曾謀面的孩子。但結果等我回到家,我發現家中竟空無一人。”

“出門詢問了街坊四鄰才知道,在我走後沒幾個月,我娘子便生了。可沒過幾天,就來了一群官兵要將我娘子帶走,我娘子死活不肯,百般推脫下竟被這群官兵誤殺了。”

“而我那可憐的老父親,也被這群官兵殺人滅口。因為我娘子N水不足,孩子當時被鄰居大嬸抱去餵奶了,所以還能僥倖逃過一劫。”

俞懷說到這裡,臉上早已佈滿淚痕。

“他們為什麼抓你娘子?”張長生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