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生這一路上心事重重,這是他來到這個陌生世界後,第一次感到了壓力。

天道運轉的失控、文會的角逐……

其實,他並不是什麼爭強好勝的人,也從沒想過,問鼎這個世界的巔峰。有花不完的錢、享之不盡的榮華、“補不完的課”………就已經很滿足了。本以為有系統開掛,他會舒舒服服的過完這一生,結果事與願違。

他挑開馬車旁的窗簾,看著街上熙熙攘攘的路人,張長生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看來,無知真的是一種幸福。

這突如其來的壓力,他終究沒辦法平常心對待。他不是聖人,哪怕是聖人,也像張長生一樣焦慮吧。

隨著馬車的顛簸,等張長生到劉青山府上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去。

此時正值仲秋,夜晚的微風還是吹出絲絲寒意。張長生輕哈了一口氣,竟湧出淡淡白霧。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後,掀開簾子下了馬車。這是他第二次來這裡了,所以一切都輕車熟路,不一會便帶著無空老道進了內堂,而易容後的俞懷則留在了車上。

“雲山你來的正好,來一起吃點吧。”劉知府見張長生進來了,便起身招呼著。

張長生也沒拒絕,直接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端起一旁的空碗就開吃了。從上午離開雲裳會館,到現在他是粒米未進,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無空老道倒也無所謂,只是靜靜地站在張長生身後,時不時的打量一下劉知府,又打量打量言若成,最後索性閉目養神起來。

待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三人起身離開了飯桌,張長生抹了一把油光鋥亮的嘴唇,滿意的摸了摸肚子,然後打了個飽嗝。

這一幕惹得劉、言二人搖頭暗笑。

進入會客廳的三人剛坐下,幾名丫鬟便端了一壺茶水進來了。領頭的是一名美婦,身穿素縞,一看就知道正在守孝。沒錯,這美婦正是劉知府的夫人劉吳氏。

言若成一見劉吳氏,眼睛都直了,劉知府發現異樣,忍不住咳嗽了幾聲,言若成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尷尬的收回了目光。

“這是拙荊劉吳氏,二位見諒,最近她那弟弟被賊人所害,所以才一身素縞出來見客。”劉知府給兩人介紹了一下。

“命婦劉吳氏,見過兩位大人。”劉吳氏聞言,朝著張長生幾人行了個禮,然後給幾人倒起了茶水。

走到近前,張長生這才看清劉吳氏的模樣。他聽趙捕頭說過,劉知府今年也就五十歲出頭,原配去世之後多年未娶,直到後來遇見了這劉吳氏,兩人一見鍾情,結為連理。

而劉吳氏比劉知府小了十多歲,雖說已經三十六七,但保養的極好。

張長生當時聽完還給趙捕頭吐槽,說劉知府這年紀,還能不能滿足得了那劉吳氏,惹得趙捕頭幾人大笑不已。

如今真見了本人,張長生也忍不住驚異。這劉吳氏雖說年近四十,但著實保養的極好,看起來頂多三十左右的樣子,一舉一動間,將成熟女人的媚態,散發的淋漓盡致。

不知覺間,張長生也生出了幾分痴醉,不過立馬反應過來,然後在心中暗罵了自己一聲。

“呸,我與那曹孟德何異!”

劉吳氏給幾人沏好茶後便離去了,只是言若成還有意無意的,盯著那扭動的腰肢。

“雲山,進京之前,有件事情要和你說清楚。”言若成輕輕抿了一口茶。

“什麼事?”張長生靠在椅子上,大大咧咧的剔著牙。

但言若成並沒有直接開口,只是淡淡的看了無空老道一眼。張長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隨即擺了擺手。

“沒事,這是我信得過的人,不用避諱。”

言若成聞言也沒有糾結,看了無空老道一眼後,開始說了起來。

“既然此次要進京,那我就給你講一些其他事情。”

“你對當今朝廷局勢瞭解多少?”

“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