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霽躺在地上,慢慢睜開眼睛。

此時的沈行舟徹底走遠了,周圍又都是沒人的地方,秦無霽抓住了姜拂的手,斷斷續續地說:“我覺得,你,不喜歡我了。”

姜拂:影帝,您收了神通吧!

姜拂說:“我確實不喜歡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你明明能躲得過卻不躲,故意讓我分心,想讓我心疼你。”

秦無霽:“那是因為你眼中只有沈行舟,看不見受傷的我。”

姜拂無可奈何:“您能不能不要吃他的醋,我不會喜歡他,如果我真的有一點點那方面的喜歡就讓我被雷劈死,被撞死,七竅流血而死,死無葬身之地,灰飛煙滅……”

秦無霽爬起來用手堵住了她的嘴,看她激動的模樣也無奈地說:“逗你的,你發毒誓幹什麼,我還能真的讓你死麼?你一定會死在我後面的,阿拂,我要讓你好好活著,讓你過得比所有人都好,讓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怕任何人,如果你想做三界之尊,我讓你做,如果你不想做,那就不做,我不會逼迫你做任何事了,因為我發現今天的我,比之前的我還要愛你。”

他語氣滿滿的誠摯,姜拂聽著聽著,眼圈都有些紅了。

這男人為什麼總會在各種各樣奇怪的情景下要麼表白,要麼吃醋,彷彿把所有事情都不當一回事,而眼裡,心裡卻只有她一個人。

他在用甜言蜜語俘獲她,軟化她,而姜拂向來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面對這樣的秦無霽,完全無法招架。

“你有沒有騙我?”姜拂問他。

秦無霽沉默了一會兒,“剛才的話沒有騙你,你呢,說喜歡是騙我的嗎?”

“不是。”姜拂搖頭。

秦無霽說:“那就好,今天我們也是兩情相悅的一天,晚上為了補償我,去找我一起睡。”

“……你正經一點吧,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姜拂又想打他了。

“那些個金丹修士想殺了我們,肯定是姓顧的授意的,而我又不認識那個顧大人,他為什麼要殺我?”姜拂疑惑不解。

秦無霽說:“怕你知道真相。”

“什麼真相,你知道?”姜拂眨眨眼。

秦無霽:“因為你想找的琴可妙,已經死了。”

“……”

姜拂的心猛然一沉。

她難過地看向秦無霽,“你怎麼知道?”

秦無霽說,“猜的吧,我覺得這個姓顧的跟我……咳,反正跟我是一類人,對於威脅都是先除之而後快,他是皇帝派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奪權,現在的漓州相當於在仙盟勢力下存在,所以一些修仙門派、修仙世家的勢力要大一些,比府衙之類更權威。姓顧的為什麼堅持要殺琴可妙,我不知道,但他想殺你是想立威,除掉你們姜家,在皇帝眼中看來也僅僅是一件小事。”

他頓了頓,繼續說:“很多時候我都不能理解你為什麼把人命看得如此重要,把殺人看成一個需要原因、且不可隨意做的事。人們不乏同類相殘之事,以及戰爭也會令數以萬計且更多的人頃刻間喪生。就如同皇帝想要殺你姜家的人,他甚至不需要原因,殺也就殺了,只有你會為了一個陌生人的性命,甘願捲入到這裡。”

姜拂知道這一切的道理,只是她對於人命的觀念也都是來自於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以及生存環境的不同。

姜拂現在還沒辦法扭轉思想,她仍舊認為不該死的人就不能白死,如果一個人被無端殺害了,那麼殺他的人就要抵命。

她說:“可能是我從小生活的環境導致的,讓我一直信奉生命可貴,沒有人能無緣無故剝奪另一個人活下去的權利。”

秦無霽:“倒是不用對我解釋,現在你也知道,無論你做什麼,哪怕你送死我也陪你的,但我不會讓你死,我也會讓你儘可能地玩得更好,更酣暢淋漓。”

姜拂說:“所以這就是你不出手幫忙的理由?”

秦無霽一笑:“因為我相信你能打過他們的。”

好吧,這也合姜拂的心意,她也不想成為那種到處惹事的主,讓身邊的男人替自己解決一切事情。

隨後,話題又轉回了琴可妙。

姜拂問:“她生活在青樓,怎麼無緣無故,會被剛到這裡的顧大人執意滅口呢?”

秦無霽:“除非姓顧的目的就是殺掉琴可妙。”

姜拂:“……我知道了,會不會因為琴可妙根本沒殺人,但顧大人想要栽贓她,就說她是殺了人的。恰好她莫名其妙殺人的事,跟宋虎的事情撞上了,大家一傳十十傳百,就穿成了琴可妙和宋虎、應松是同一種情況!”

姜拂不禁冷汗涔涔,難怪顧大人堅稱琴可妙的事件跟妖孽無關,他也沒想往這件事上靠,但誰知道就這麼巧,宋虎睡了一覺醒來後把其他人當妖怪,所以大家懷疑琴可妙殺人也是這般情景。

秦無霽卻說:“猜測這麼多,把琴可妙叫來一問就知道了。”

姜拂:“你不是說她有可能死了麼?我們該去哪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