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後勁兒果然很大,本來李清意在家中可以對月獨酌十分愜意,自從宮宴之事後,家中所有酒都不得拿進她的院落,就連姑娘們愛的果酒都不讓她沾染。直到年節過去,冰雪消融,已到二月中,李家人對於不讓她喝酒這件事還是態度堅決。

“意兒,明天十五,白馬寺德一大師講經,伯母肯定要去的,你跟不跟去?”這天她跟蔣一書她們約好了去鳳來樓看看新進的首飾,金縷閣的飾物勝在精巧,鳳來閣的東西則偏重貴氣,李清意正在細細看一個翡翠的鐲子,再過一陣就是外祖母的生日,她老人家的禮物可要仔細挑挑。

“白馬寺?不去”鳳來閣的東西種類繁多,李清意實在拿不定主意要選什麼樣的禮物,總覺得這個手鐲通透無瑕寓意很好,又覺得那個沉香的梳篦做的十分別致,挑了首飾還想去看看錦緞,最後還是封月窈她們一起拿主意才在鳳來閣定了一套翡翠的頭面,又給自家孃親買了一套紅寶石的,給父親和哥哥弟弟各買了一件,回去時大包小裹十分搶眼。

李青與正在門口與封如琢說話,就看到一輛馬車停在門口,約摸著是姐姐又出門遊玩才回來,果然看到秋蟬跳了下來,叫了聲小少爺好,又去扶身後的人。

“嗯?小弟在門口麼?”

封如琢只覺得香風撲面,一直瑩白的手挑開車簾,女子笑意盈盈望了過來,一襲淺碧色衣裙,清爽利落正如她的笑容讓人不自覺的跟著她笑,李清意看到門口還有外人,有些意外,而後大方下了馬車,李青與趕忙介紹道:“姐,這是京城太守封家的大公子,封兄,這是我姐姐,家中行二。”

李清意盈盈一禮道:“原來是月姐姐的哥哥啊,封公子。”

封如琢也趕緊回了一禮,“二姑娘。”

“我與月姐姐是多年好友,只是我少時總在沛城,本應早去拜見的,是清意疏忽了。”她少時光顧著習武,於各種宴會本就不在意,何況少時一面,已有六七年未見,哪裡還認得。

“我聽月兒說起過,自是學業要緊。”封如琢認出了她,這位妹妹就是當初在饕味居三樓的那個,原來是丞相之女,怪不得氣質高貴。

“得了,既是你們有事相商,我就先回去了,告辭。”知道他是月姐姐的哥哥,李清意心中也更親近些,說話也隨意,笑了笑就回府去了。

李清意走後,李青與才認真的對封如琢說道:“封大哥你太客氣了,這本就是我的分內之事,何以言謝啊!”。

“我知判案是大理寺的分內之事,但此案懸置許久,只有你一人極力追查才使真相大白,那苦主是我家一遠房親戚,不便出面,託我將這東西交給你權當謝禮,你就收下全當圓了他老人家一個心願!”

李青與等人走後將荷包開啟一看,裡面是一顆人參和一個藥瓶,裡面是兩粒藥丸,瓶上寫著回光,他不明所以,將荷包交給書童就繼續研究卷宗了。

終於將給外祖母的禮物買好,心中大石頭落地,李清意也有空去思考別的東西,晚上她輕裝來到瑞來樓,找到鴉青的房間輕輕敲了敲門。

“你怎麼來了?”鴉青還沒休息,正在翻看各處送來的信件。

“之前告訴你正月初一有人約你在此見面,看樣子是見過了?那人是誰?”

“凌國攝政王的幕僚,凌國第一劍客邙衝”

“凌國?找你何事?”

“凌國攝政王想要詭刺堂幫忙辦一件事,酬金三百萬兩,黃金。”鴉青自顧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那邙衝殺了詭刺堂不少人,既然有事相求,這是什麼意思?”李清意實在不懂攝政王做法,他家大業大的,自己去找不行麼?

“他要找的東西在海市之主身上,他身邊高手、猛獸如雲,攝政王之所求不可能光明正大得到,若論探囊取物的手段,誰能高過詭刺堂呢!”

異寶會就是由海市籌辦,海市之主南易服用過世間唯一一朵並蒂血幽花,從此容顏不老,百病不生,攝政王所求就是他的血!

李清意瞪大眼睛,“你瘋了?海市在海上,就算拿了血也回不來。”

“我知道,所以我本不想接下任務”

話說到這裡,李清意猜到了他們的主意,“所以他們以堂中兄弟的人命威脅!”

“是!”第一劍客絕非浪得虛名,要是讓他一個一個殺下去,詭刺堂精銳當然能全身而退,可是其他人,青原堂口就是例子。

“下一次異寶會何時開啟?”李清意皺著眉頭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