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閉上雙眼,長嘆了口氣,先帝昏庸不肯相信哥哥所言,以至於蔣家遭滅門之災,如今終於禍及子孫。

皇帝已死,龍衛便停下反抗守著皇帝遺體如雕像一般,蕭羽拎著長劍來到太后跟前,太后終於正視面前的年輕人。

“這麼多年過去了,駙馬一如當年模樣,道貌岸然讓人心中不喜。”太后眼神清明並無一絲畏懼,反而透著輕蔑。

蕭羽雙目通紅,呼吸粗重嘶吼道:“你們總是這樣高高在上,我寒窗苦讀十數年,就因為宋元昭那個蠢貨看中了我,就隨口封了一個駙馬讓我多年所學再也無處施展,每天只能像一個廢人一樣賞花騎馬,還得像狗一樣迎合那個女人,搖尾乞憐!”他氣急揮舞了一下劍鋒,看到女眷驚呼著後退,滿足的笑了起來,“終於讓我等到了這一天,哈哈哈,宋元瑾自詡算無遺策,不終究還是敗在我的手上!你不知道吧,那碗有毒的蓮子羹,是你女兒親自呈上,她也活不了!”蕭羽大笑著看太后萬念俱灰的模樣痛快極了,“甚至那賤人的一雙兒女也身中劇毒,藥石無醫啦!哈哈哈哈!”

在場的禁軍聽聞此等秘聞都心下惴惴,他們此時確定自己真的是上了賊船,想不到駙馬平日裡文質彬彬,竟然如此喪心病狂,連自己的兒女都不放過。

成王自陛下書房而來,手中緊緊握著傳國玉璽,“傳位詔書已經寫好,明日就勞煩皇嫂出面將詔書廣佈天下了,七公主天真可愛,皇嫂也不想她受到任何傷害吧!”

太后猛的抬頭,拉過七公主宋元淳,將詔書狠狠扔在腳邊,“我蔣家兒女素來忠勇,絕不做背棄宗廟之事。”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聲傳來,眾人循聲而去,大殿頂上,二人一站一坐看上去早已看了多時了,揹著月光也看不清人臉,禁軍副統領上前喝道:“什麼人?”。

坐著的人懶洋洋的說道:“你又是何人?周琮呢?”聲音雌雄莫辯,眾人不明所以,太后則是一愣,隨即看向那人旁邊站著的身影,目露喜色。

“周統領冥頑不靈,已被鎖在院中,由我暫代統領之職。”那瘦弱漢子色厲內荏道。

“我說呢,周琮也不會這麼蠢。”嗖的一聲響,七尺高的漢子來不及反應便捂著喉嚨倒了下去,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

眾人這才看清了他喉間的東西,一塊琉璃瓦,大概是隨手掰下來的,驚駭之下自動空出了他周邊的地面,看向屋頂的兩人。

“什麼人裝神弄鬼?”宋元岑仗著有些武藝將手中長刀掄圓了飛了上去,坐著的人立刻起身一腳將刀踹下,人也跟著出現在眾人火把的光線裡。

“李將軍?”駙馬皺眉,想不通為何將軍深夜留置宮中,禁軍將士看到李清意出現,下意識的收刀直立,容山關之戰李將軍揚威軍中,時至今日威望不減。

“將軍好身手,良禽擇木而棲,將軍這樣的國之棟樑日後我必誠心相待,將軍何不歸順於我,同分天下!”成王很快冷靜下來,想著事情尚未塵埃落定,能多一分助力便多一分勝算,李將軍沙場悍將,當然要盡力拉攏。

“好一個同分天下!”

宋元岑震驚的看向屋頂另一個身影,不可能,陛下已死,他親自動的手,絕不可能看錯!

“朕的天下,皇叔倒是頗多想法。”

李清意帶著陛下自屋頂飛身而下,落在太后身邊,禁軍們自覺站在她身後,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成王父子二人率府中私兵就與禁軍打在一起,可笑來時禁軍是助力,李清意一出場,禁軍就成了護駕的盾牌,宋元岑暗罵禁軍眾狗腿子無恥,還好他私自養了許多府兵,還有一戰之力!

“母后受驚了。”宋元瑾察覺到太后握著他的手冰冷,好言安慰。

太后看李清意背影嘆道:“好在李將軍忠義,吾兒萬不可辜負將軍救駕之功!”

宋元瑾溫柔看著前方的女子身影,輕聲道:“母后覺得將軍為後如何?”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