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李清意疼的倒吸一口涼氣,每次換藥都不亞於一場酷刑,傷口很長,從肩膀到腋下橫跨整個背部,要不是她當時身穿甲冑,擋了絕大部分刀勢,這一刀足以將她劈成兩半。

“小姐!你怎麼能不辭而別呢!要不是舅老爺事後告知我們你的去向,我們早就活不下去了,出門一趟居然把主子弄丟了!”秋蟬在一邊碎碎念。

“好啦,秋蟬,你已經唸叨我好幾天了,我這不是怕你們擔心我嘛”李清意已經醒來,趴在軟枕上,她所受都是皮外傷,昏迷不醒是因為當時連番征戰,她為求速勝,多日未曾歇息,身體腦力都在崩潰邊緣,一朝得勝,回來的路上就暈了過去,直接被馬駝回青原,薛先生看見時臉都白了。

“小姐,你這傷口雖然不深,但是傷在背部,脊骨又有些裂紋,千萬不能再與人動手了,一定要小心靜養!”青黛二人得了太醫嚴令,讓她一天躺夠五個時辰,怕她後背留下疤痕還特意重金找來了祛疤的良方,直到十幾天後,傷口癒合發癢,才讓她下地走動,因傷在背部不便裹胸,李清意乾脆以女裝示人,第一天出門就遇到了薛先生和沈日正要出門去營房,二人還小聲說著什麼,見到李清意,沈日撇了一眼,只覺此女光耀奪目,讓人心馳神往不由又多看了幾眼,嗯?有些眼熟。身邊的薛先生倒是大方行禮道:“李將軍養傷多日,如今重傷痊癒,可喜可賀!”

李清意坦然受了他的禮,又微微斂裙,柔柔道:“清意昏迷這些日子,勞煩薛先生照顧了”

“誰?”沈日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他剛才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將軍?

薛先生不理他的困惑,直接扯著肩膀將他帶走了,秋蟬和青黛捂嘴偷笑,實在是剛才沈日的臉色太過精彩,李清意笑著出了門,戰事剛平,這裡的百姓們在兵士的幫助下極快的修理好了戰損的房屋,如今整個青原城生機勃勃,全然不似戰時模樣。

“走吧,去典當行走走”突然想起一事,她之前曾留下口信,讓鴉青辦完事情回來找她,也不知他收沒收到。

秋蟬和青黛如今知曉小姐並非普通的閨閣女子,自然不會多嘴,乖巧的跟在她身後,向典當行走去。

“掌櫃可在?有客人到”三人剛剛進門,見櫃檯無人,秋蟬招呼了一聲還不見有人出來,李清意臉色凝重,快步向後堂探去,暗門一開,濃重的血腥氣奔湧而出,長長的通道內屍體滿地,都是此方守衛,掌櫃的趴在地上被人從後面一劍穿心,龔克不知去向。

“小姐!”李清意正待走近找些線索,突然聽到大堂青黛的哭聲,立刻隨手撿了一柄劍反身出去。

一個紅衣女子手中長鞭正死死勒住秋蟬的脖子,青黛也被一個侍衛模樣的人踩著後背趴在地上。

“哼,不枉我這麼多天讓人監視這裡,總算找到一個”她的人躲在暗處,看見李清意進來,又不像是要典當物件的打扮,便立刻通知了小主人趕來這裡。

“無論姑娘要幹什麼,先把人放開,有話好說。”李清意微微笑著,給人歲月靜好之感,紅衣女子惡意看著面前這張傾國容顏陰險一笑,鬆開了秋蟬,鞭如長蛇狠狠抽向她的臉。

“行啊,放開她可以,你來替她吧!”

李清意不耐煩的嘆了口氣,劍鋒隨著鞭身纏繞而上,內息一瞬間就將長鞭斷成數節,劍鋒在女子勃頸處一挑,寶石藍的瓔珞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裡面的人都是你殺的?”

少女看著地上的斷鞭一愣,“放肆!你竟然敢斷我的鞭子,還弄壞我的瓔珞,等我回去,讓哥哥治你得罪!來人,給我把她抓起來!”李清意沒興趣跟一個小女孩吵架,轉而將目光放在旁邊的侍衛身上,希望他識時務,不勞煩自己動手。

伺候這樣一個主子當然眼色不差,趕忙安撫好小姐,恭敬回答道:“我家小姐曾在此處當了一杆槍,言明日後贖回,可是他們食言在先,我們又打不過,就只能在這裡等等看能不能尋到機會進去偷出來。”

“什麼偷!那本來就是別人送我的,我說了要活當的!還有你,誰是主子不知道麼,憑什麼她問你就回答!”侍衛一臉雪白,有些猶豫要不要捂住小主子的嘴。

“看到什麼人來過?”詭刺堂的人身手不弱,看起來也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了的,屍體傷口齊整都是一招斃命,地面除了血跡什麼也沒有,連打鬥痕跡都很少,此人劍法高超,且小心謹慎,應該不是面前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