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雲天自是察覺,一手穩住霍林的衝動,說道:“林師弟,師傅教我們武功,不是用來欺負同門師兄弟的,何況霍師弟他還不會武功,你這般蠻不講理的挑釁,傳出去,你難道就不怕被武林同道恥笑嗎?”

林清書笑道:“我被武林同道恥笑礙你什麼事了?你給我讓開。”

田雲天愣了一下,一時間竟然無話反駁,他冷視了片刻又道:“你若真想比武切磋,不妨我來陪你。”

“你……”

這會輪到林清書愣了一下,他有些抓狂的看著田雲天,雙拳緊握欲動,卻是一直在強忍。

他們比試過三次,林清書敗了三次。雖然林清書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事實就是如此。

林清書說道:“好,姓田的,算你狠,今天我就給你這個面子放過他,我還不信你能護著他一輩子。”目光一掃霍林,‘哼’的一聲,說道:“我們走。”廣場之上的眾人跟隨散去。

如果這裡只有他們三個人,林清書或許會和田雲天再比一次,但是現在,所有師兄弟都在這裡,林清書不願意去丟那個人。

霍林皺視著林清書,宋仁他們的背影,溼潤的雙眼有些呆滯,心想:“為什麼我就不能像他們一樣,可以習武練功,為什麼我的丹田會破損……”雙拳忽的一緊,不是憤怒,而是在恨自己的弱小無用。

田雲天見此,一手搭在霍林的肩上,說道:“他對你的誤會很深,今後遇見,你能避還是儘量避開吧!”

霍林苦澀的笑了笑,說道:“謝謝你,田師兄。”

田雲天道:“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霍林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麼,但見田雲天目視著遠處,又道:“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說完,田雲天轉身便走,似乎沒人能和他多聊幾句。

而霍林也已經習慣了。

當夜,月光皎潔,滿天繁星,幽暗之下有著夏天的聲音。

霍林自白天回房後,便獨自一人坐在窗前,看著紅霞的落日和漸漸明亮的月亮,一直髮呆。

這是他的日常,十七年來,自他記事起的日常。

他沒有朋友,因為沒人願意和一個不會武功的廢物做朋友,即便有,也被林清書和宋仁他們兩個嚇唬的不敢與霍林太親近。

雖然,白月靈和田雲天這兩個人不怕林清書和宋仁的嚇唬,但他們卻有各自的原因始終不能和霍林成為真正的朋友。

白月靈自是因為林清書和宋仁二人的糾纏,沒辦法和霍林有太多交際。

至於田雲天,霍林和他相處,與其說是朋友之間的關係,到不如說是和長輩們在一的感覺更貼切一點。

夜空之下,蛙鳴在叫,一陣暖風吹過,帶著山間的味道。

霍林鬢角的兩束長髮微微擺動,忍不住輕吸了一口氣,感到甚是孤獨。

他習慣的回身看向堂前擺放的兩塊牌位,目光閃爍,道:“也不知道,我的爹,娘長什麼樣子。”笑了笑,回身再次看向窗外的繁星,腦海裡不停的勾畫他爹媽的相貌,以及一家人在一起生活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