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李允熥無語。

萬一養死了……流傳後世,弄死了國寶,八成得被無腦噴。

萬一養活了……嘖嘖,說起來是熊貓,實際這是貓熊啊,和養一隻黑熊有什麼區別,力能撕虎豹!

“好了好了,我可沒那閒情雅緻。”徐氏笑了笑將小糰子放在地上,“今日不留你們了,對了……今日陛下午課,三妹查過了嗎?”

徐妙錦斜瞥了眼,“還沒……等回了乾清宮,必要詳查。”

“還請娘子手下留情。”李允熥笑嘻嘻的做了個揖。

徐妙錦哼了聲,舉起小糰子……意思很明顯,小糰子留給我,就放你一馬。

李允熥神色一冷,揮袖道:“罷了,等熄燈後,朕也絕不留情!”

徐妙錦臉大紅,霍然起身就是一腳踹過來,沒踹中一陣風的出了門。

“大姐,你看看……對了,阿錦再來,還請大姐閉門不納!”李允熥抱起另一個小糰子笑著跟了出去。

徐氏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幕,侄兒和三妹終能水乳交融,三妹性子直爽蠻撞,侄兒看似粗豪,實則體貼。

呆呆的坐在榻邊好一會兒,徐氏突然有點後悔,應該留一隻下來陪著自己……如今的日子,孤寥獨燈,實在難熬。

徐氏更後悔的是,幾個月前為什麼要從乾清宮收走那本《江湖豪客傳》,越看越覺得難熬,幾次想燒掉……都捨不得。

回了乾清宮,李允熥大大咧咧的斜靠在榻上,調笑道:“練字也行,一張字帖一次,不計時辰!”

徐妙錦咬牙切齒,“十張一次。”

“兩張一次。”

“八張一次……再不濟讓墨硯、紙筆陪你!”

李允熥瞄了眼一旁的墨硯,“你不吃醋嗎?”

“哼,她本來就是跟著我過來的。”徐妙錦眼珠子轉了轉,“反正東西六宮空著,陛下給她們倆也留個位置吧?”

“奴婢不敢,奴婢無此福分。”墨硯趕緊跪下。

“我自小離家,你紙筆服侍了我多少年,若不服侍陛下,難道孤老宮中?”

李允熥打了個哈欠,“再說吧,這事兒吵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定下來。”

“陛下等不及了?”

“朕倒是無所謂。”李允熥笑道:“反正最大最肥的那塊肉已經嚥下肚了。”

徐妙錦兇巴巴的瞪了眼,看那模樣想咬上兩口,半響後才說:“今日大姐說了,圈了一大塊兒,待得秋高氣爽,宮中設宴,請陛下相看。”

正喝茶的李允熥差點噴了,這是古代版的選妃啊!

誰想出來的主意……下一世絕對是個牛逼的大茶壺啊!

看李允熥那模樣,徐妙錦翻了個白眼,氣呼呼的出去了,還紅著臉的墨硯趕緊跟上。

這丫頭也不錯,看那小腰扭的……李允熥一邊欣賞,一邊招手,“問了嗎?”

常寬湊近低聲說:“皇爺猜對了,這幾日袁珙現身金陵,道衍一直伴其左右,當年就是他將袁珙引薦給前燕王的。”

李允熥神色微變,如果說袁珙以相士的身份說些什麼能使人心浮動,但姚広孝……代表的實實在在的威望和權力。

作為李棣最重要的謀士,姚広孝在燕王一脈中,無論文武都有著極高的聲望,得益於李允熥這個穿越者放出的略帶誇張的流言蜚語,即使是朝中重臣對這位“黑衣宰相”也有著不小的忌憚。

差不多半年了。

半年內,朝局混亂不堪,你一直在金陵城外寺廟中冷眼旁觀,卻在如今朝局相對平穩的時候突然召來了相士袁珙。

你,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