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忽道:“小二,快叫廚子把看家本領使出來,山珍海味,美酒佳餚一併上來,請這四位仙女品嚐,老子出銀子便是!”

孤山四女除綠竹外,均已拔劍在手。

紅梅道:“你道孤山梅蘭竹菊是叫花子麼,識相的趕緊磕頭,姑娘可饒你不死!”

白龍卻仍是喜形於色,道:“給四位美人磕頭,在下幸何如之。無奈我磕他不磕,他不磕在下便無法磕。哎,可惜啊可惜。”

青龍惱怒道:“臭丫頭,要動粗嗎,老子可沒礙你們的事!”

綠竹怔怔望著樓上,心事忡忡的樣子。

梅、蘭、菊三女均被氣得咬牙切齒,哪裡還忍得住,三柄劍同時快如閃電向青白雙龍刺去!

那天九王浪子餘蛟見狀焉能坐視不管?只見他雪白的袍袖一揮,手中摺扇已“唰”地開啟,將三柄長劍封住。

這才道:“姑娘請息怒,在下替雙龍兄賠禮了。”言罷拱手一揖。

黃菊見他醜陋無比,可身手卻也不凡,更加有氣,道:“你算什麼東西,敢來管姑娘的閒事!”

餘蛟依舊溫文爾雅,緩緩道:“西湖孤山聖女的名頭,武林中哪個不仰慕,想來她老人家調教出來的門徒,斷不會口出市井俚語。”

黃菊俊面緋紅,一時語塞。

紅梅面對餘蛟,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道:“閣下何人,欲以孤山派為敵麼?”

餘蛟道:“在下的名號沒得讓四位姑娘見笑,不說也罷。至於與孤山派為敵云云,更是豈敢。想必梅蘭竹菊是為赴臘八之約而來,理當有個輕重緩急,何苦為這些區區小事而耽擱了觀看龍鳳寶珠的機會,在下所言有理麼?”

梅蘭竹菊四位女子聽罷均是一懍。

紅梅心道,師父所囑託之事自不能等閒視之,想那臘八會上必有一番龍爭虎鬥。龍鳳寶珠還未見著,倒不宜多生事端。

又想這兩個怪物也非易與之輩,此番樂得有臺階下。

心念至此,紅梅便道:“不錯,姑娘等有要務在身,自不願與這怪物多纏。好在冤有頭,債有主,今天這筆賬暫且記上,秋後再算也不為遲。”

紅梅說罷,再不理會,四女圍桌而食。

白龍似乎不甘罷手,餘蛟使個眼色,青白雙龍乖乖隨之上樓去了。

三人進了客房,圍火爐坐定,小二已將沏好的茶水端來。餘蛟呷一口茶,道:“方才那位公子可是東方老闆的公子麼,怎的從來未聽說過?”

青白雙龍見有話可聊,自然喜不自勝。二人你爭我搶,將自己所見所聞絲毫不加隱藏地盡數抖落出來。

但說了半天,也只是他們同南宮南風合謀大鬧麻雀園的故事,二人只道是為了劫點銀子,而對南宮南風的真正意圖卻一無所知。且得手後,二人就此南來,至於南宮南風如何授東方昊武功,又如何將真力傳給他,而自己卻命喪人手諸事更加不知。

浪子餘蛟聽罷,長嘆一口氣,悠悠道:“卻不知東方公子初涉江湖,如何同孤山聖女結了樑子。瞧他的行色,顯是已中了孤山派獨門暗器冰蠶飛虻之毒。倒怎生想個主意救他一救。”

餘蛟在給青白雙龍斟茶時,食指輕彈,數點粉末已神不知鬼不覺地溶於茶中,二兄弟飲後哈欠連天,不一會就打起呼嚕來。

浪子餘蛟笑道:“雙龍兄好好睡上一覺,明晨咱們再趕路。”

餘蛟輕輕退出客房,覓得自己房間合衣躺下。

他本想先眯一會兒,但說不出為什麼卻沒有一點睏意。腦海裡卻是梅蘭竹菊的影子晃來晃去,最後定格在那個叫紅梅的女子身上,感覺有某種奇怪的念頭,卻模模糊糊清晰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