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菊道:“還是大師姐想得周全,這叫做勞逸結合。”

綠竹忍不住瞥一眼白蘭,道:“是啊,師父不在,咱們自然只聽大師姐一人的,四師妹,你說是不是?”

黃菊年齡雖然小,但並非沒有頭腦,顯然聽出了綠竹的弦外之音,嘴上支支吾吾,表明兩不相助。

白蘭冷哼一聲,心中老大不快,卻也不便違拗大師姐之命,只好氣咻咻地站在原地。

餘蛟知四姐妹各懷心事,為緩和氣氛,微微一笑,道:“宋詩有‘暖風燻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名句,四位姑娘對杭州自然知之甚詳,今日遊遊汴梁,兩相比較,也好有個玩味。”

言罷向紅梅瞧去。

紅梅俊面微紅,眼神不敢直視餘蛟,遂轉向一側。

綠竹悄然而退,走向後院。她惦記東方昊的傷情。

餘蛟若無其事地叫來下人,將姑娘們安頓在西廂房。

他也是掛念東方昊的身體,趕忙奔到後院自己的寢室。

東方昊躺在床上,身上壓了三床被子,屋裡還燒著炭盆。可他的臉色仍然是青紫色的,顯見酷寒難當。

綠竹守在床頭,不知所措,只一味垂淚。

餘蛟又喚人將銅暖瓶灌滿沸水,裹上毛巾,塞入被窩。

片刻之後,東方昊臉上青紫之色稍退,鼻息也已調勻,卻仍未醒來,口中嘰裡咕嚕不知唸叨些什麼。

餘蛟見東方昊已無性命之憂,便對綠竹道:“姑娘忙了半天,且去歇歇吧,待他醒轉來,我會去叫你。”

綠竹哪裡肯去,抽泣道:“餘公子,你便勸勸他,或許他聽你的。他只要應允我師父,便能拿到解藥。屆時,綠竹絕不拖累他就是了……”

說罷掩面痛哭,直教人傷心欲絕。

東方昊似乎已有了知覺,恍惚中聽到哭聲,斷斷續續道:“緲姑娘莫哭,緲姑娘莫哭,哥哥死不了,……不,我不叫東方昊,我本來是……是……西門落停,西門西風才是我父親。志同道合,人各有志?好黑的洞,我好冷……”隨後又告昏迷。

綠竹和餘蛟相視一愣。

綠竹止住哭泣,道:“餘公子,這緲姑娘是誰?要不要我把她找來?”

餘蛟道:“緲姑娘想必就是東方緲,他的妹妹。”

綠竹大惑不解,道:“他不是說他叫西門落停麼,西門西風又是誰?”

餘蛟道:“西門落停這個名字我也是第一次聽到,至於西門西風,我只知道他是麻將四風之一,卻不知東方公子是否就是他的兒子。”

綠竹聽罷,不由一鄂,道:“那麼他與東方緲不是親兄妹?!”

餘蛟默然不語。

綠竹自言自語道:“想來是青梅竹馬,難怪他到了這步田地,還念念不忘這個妹妹呢。”

只聽“啊”的一聲,東方昊嘴角又溢位一縷黑血。

餘蛟見狀,甚感焦灼,無奈只得求助父親,以謀善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