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看!臭流氓!”幽夢白說著,惡狠狠地把剛才砸中陳曦的東西——《傾天決》扔到陳曦臉上。

陳曦滿腹委屈,抓過《傾天決》要好好看看到底自己為什麼捱打。一看之下,竟然瞪大了眼睛對著書發起呆來,要不是幽夢白照著他頭又是一下,陳曦口水都差點兒滴到書上去。陳曦回過神來,趕忙把《傾天決》從頭到晚翻了一遍——《傾天決》竟然是一本畫得栩栩如生維妙維肖的*冊。陳曦在這之前根本就沒看過《傾天決》,剛才只是為了探問圓月彎刀現在是不是在幽夢白身上信口胡謅的,沒想到《傾天決》竟然是*。陳曦只好硬著頭皮繼續編下去:“你看到的只是《傾天決》的偽裝啦,只有天才才能看出它的玄機所在,平常人看到的只能如你所見。反正晚上你把圓月彎刀拿來,我會讓你看到你跟天才的真實差距的!”

“你還是先立好遺囑吧,給你的好莎莎多留點錢,好歹讓人家做個有錢的寡婦。今天晚上你一定會死得很難看!”幽夢白顯然不信陳曦的鬼話,把拳頭握得咯咯直響,準備在今晚徹底揭穿陳曦的慌言後好好用拳頭招待他一頓。

“你真是太高尚了,只顧別人不顧自己——我勸你還是趁白天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吧,免得等今晚知道自己冤枉好人之後沒臉見人!”陳曦一口又咬了回去。

“那你看我這麼可憐,是不是應該同情同情我,幫我把襪子穿上呢?”幽夢白說著便把沒穿襪子的那隻腳伸到陳曦懷裡。

陳曦聽話地拿起襪子往幽夢白腳上套去,嘴巴也不閒著,向幽夢白道:“《傾天決》裡好像有一招就是用腳的吧?”

幽夢白哪聽得這種瘋話,自然又是一招“朝胸蹬”向陳曦踹去。只聽“嗤!”的一聲,陳曦早就側身躲了過去,而用幽夢白的襪子擋在他腳的去路上。看起來倒是幽夢白自己把自己的襪子踹破了。陳曦一臉惋惜之情,痛心疾首道:“千金易得一襪難求,一襪既得安可輕毀!暴殄天物,良心何在!傷在襪身,痛在我心!”心裡卻早就樂開了花。

“沒想到你是個這麼善良的人,看來我以前對你還是不瞭解!”幽夢白看起來很受感動。

“我本善良,現在明白也不算太晚!”陳曦大度道。

“我明白的,我知道陳曦先生對我襪子的悲慘遭遇非常難過,所以我決定把這個大發善心的機會讓給你——我相信你一定能讓這隻襪子在天黑以前完好如初的,不然襪子一定會因痛苦而失眠的!”幽夢白把那隻破襪子溫柔地塞到陳曦的手上,讓陳曦感到晚上要失眠的好像是他自己而不是那隻該死的破襪子。

“其實我是很想讓這隻可愛的襪子恢復健康的,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陳曦認定幽夢白不可能拿出針線。

“這個你不用擔心!”幽夢白從玄機袋中取出針線。

“呃……”陳曦這才想起買他神泥的男生中,有一人把祖傳的度厄金針連同七色飛雲線一同折價給了他,後來又被幽夢白這個變態給挑了去。

看著幽夢白得意的笑,陳曦綠著臉拿著針線襪子出了帳篷。

陳曦從小到大沒穿過幾回新衣裳,衣服從來都是補了又補,對針線倒也不算陌生。可幽夢白是要求襪子完好如初,這個過分的要求讓陳曦頭大不已,大大後悔自己剛才說什麼“傷在襪身,痛在我心”之類的屁話。現在只好厚著臉皮去找夢蘿妮莎問問看。

進了女生營地,女生們見到陳曦都主動問好,聽說陳曦問夢蘿妮莎的住處,雖不情願,也還是帶著陳曦來到了一頂水系結界模擬出的藍色帳篷前。

看到陳曦出現在自己的帳篷裡,坐在帳篷中正想心事的夢蘿妮莎突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剛才夢蘿妮莎在男生營地門口害羞逃走,心裡卻多少期盼著陳曦能跟著追過來,可直到自己回了帳篷,也沒見陳曦追來,不禁有些失望。回到帳篷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陳曦,便禁不住坐在那裡胡思亂想起來,猜想陳曦會在早飯、午飯還是別的什麼時間來找自己;卻沒想到陳曦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頓覺自己心中露頭的春芽已經不再受自己控制,開始瘋長起來。這讓一向受到淑女教育的夢蘿妮莎非常臉紅。

“莎莎!”讓陳曦求自己的心上人為另一個男人補襪子,還真讓陳曦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嗯!”夢蘿妮莎害羞地應了一聲。

“莎莎,你看看……你看看這隻襪子能不能補……最好能補得像新的一樣。”陳曦心虛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試試吧……”夢蘿妮莎看到襪子後愣了一下,似乎想問什麼又沒有問。

“麻煩你了!”陳曦把度厄金針和飛雲線也交給夢蘿妮莎,並趁機在她的小手上稍稍停留了一下。

“嗯!”夢蘿妮莎羞得紅了耳根,慌忙低頭縫補起來。

陳曦坐在一旁呆看著夢蘿妮莎縫襪子的美態,越看越美,不禁露出一臉白痴樣的傻笑。

夢蘿妮莎越縫頭越低,天鵝般的脖頸幾乎彎到了胸口,不知為何竟然咽聲哭了起來。一旁呆看的陳曦頓時傻了眼,不知他的莎莎怎麼縫著縫著就哭起來了,心中惴惴,覺得莎莎大概是看出這襪子不是自己的,想著自己正縫著不知是哪個男人的臭襪子,所以委屈得哭了出來。陳曦越想越覺有理,可一時又不知道該怎麼勸夢蘿妮莎,只好湊到夢蘿妮莎跟前,心虛道:“莎莎,你,你怎麼哭了?是誰欺負你了?我去把他揍成肉餅餵了糊塗獸!”夢蘿妮莎聽到陳曦說話,忍不住一頭撲進陳曦懷裡放聲大哭。

陳曦越勸夢蘿妮莎哭得越厲害,直到最後哭得沒力氣了,聲音才小了下去。陳曦急得直問夢蘿妮莎到底是怎麼了。

夢蘿妮莎沒有回答陳曦的問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問陳曦:“阿曦,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陳曦想也不想,信誓旦旦道:“十足真金,如假包換,比四大世家聯保的四方金票還真一百倍。”

“那你會不會有一天離開我?”夢蘿妮莎仰起淚痕猶在的臉,定定的望著陳曦的眼睛。

“這個,學院有規定,男女生天黑以後必須回到自己宿舍。我是不想離開你啊,如果學院允許男女混寢,我是舉雙手雙腳贊成。”陳曦也盯著夢蘿妮莎的眼睛,顯得很有誠意。

“我,我不是問這個啦!”夢蘿妮莎羞得把頭埋到陳曦懷裡。

“傻莎莎,”陳曦感動地把夢蘿妮莎摟進懷裡,“我說過,也許有一天,所有人都看不到我了,但只要是你,只要你回身,我一定會在你的身後,一定,一定!永遠,永遠……”

“那,那這襪子是誰的?”夢蘿妮莎抽了抽鼻子,腫著眼睛問陳曦。

“唉,此事說來話長啊……”於是陳曦便把幽夢白怎麼對他暴力有加,他又怎麼利用計謀讓幽夢白自己把自己的襪子蹬破,後來又怎麼覺得對不起這隻無辜的襪子,最後只好求助夢蘿妮莎云云。總之按著陳曦的說法,他情操之高尚品格之完美已完全具備了當一名合格神官或祭司的資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