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顧曉黎突然覺得非常委屈,白天辛苦一天她和最好的朋友被一起欺負不說,雷文的選擇也讓她無法再自欺欺人地依賴他,滿腔的委屈忍著無處訴說,現在還要被一隻不懂事的小屁孩黑豹兇。

一股無依無靠的悲涼頓時侵佔了顧曉黎的大腦,沒有任何預兆,滾燙的眼淚攔不住地撲簌撲簌落下來。

一直以來受到強壯雄性們侵犯威脅和欺凌,積攢壓抑的恐懼和委屈仿若決堤了一般再也無法抑制。

她臉上名為笑容的面具龜裂不復存在,不想被雷文發現自己的窘態,她只能雙手環抱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努力抑制著自己的聲音,無聲的抽噎著。

本來優雅趴在地上的黑豹被她突如其來的眼淚弄得不知所措,不就是不讓她摸頭嗎?怎麼突然哭起來了?

他堂堂一個威風凜凜的黑豹,雖然還未成年,但是被一個小不點雌性救了還擼毛摸頭,是很損顏面的事情!

可是小雌性緊緊抱住自己,把頭埋在雙膝間,不敢大聲一抽一抽地哭泣,看起來甚是可憐。

黑豹煩躁地甩了甩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雌性難道不都是不順心就發火、大喊大叫、毆打雄心來解氣的嗎?他從來沒有見過雌性的眼淚,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狀況。

面前脆弱嬌小的雌性好似被無盡的悲傷填滿,每次抽泣黑豹都感覺他的心臟也被揪成了一團,他發現他真的無法抵禦顧曉黎受委屈又藏起來不敢見人的樣子。

於是,黑豹無奈地甩了甩長長的黑尾巴,破天荒地放棄了他“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男子漢的尊嚴”,僵硬地底下高貴的頭,輕輕蹭了蹭顧曉黎緊緊抱在一起的纖細的手臂。

過了片刻,雌性還是縮成蝸牛狀沒有反應,他不得不再度低下頭,更加用力討好地蹭了蹭她埋在膝蓋裡的秀髮。

她的秀髮黑亮柔軟,與其他腥臊的雌性不同,有股香香的味道,黑豹並不討厭這種味道。

沉浸在悲痛世界裡的顧曉黎感覺好像什麼東西貼著她的頭輕柔地蹭了幾下,眼淚還沒收住,好奇地抬起頭,正好對上了黑豹一雙淺綠色的大眼睛。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看陌生的雌性,黑豹顯然也是一愣。

她奶白色的小臉上被洞外的光照出透明細小的絨毛,烏黑的大眼睛怔怔地蒙著一層霧氣,柳眉抬起,沒有瑕疵的臉上還留有濡溼的淚痕。

在他的漂泊生涯中見過最美麗的雌性也不及她萬分之一好看,黑豹直直的看著她楚楚可憐的小臉有些出神。

顧曉黎見黑豹這麼近距離居然都沒有排斥她,一時忘了哭泣,鬼使神差地就抬手摸上了黑豹毛茸茸的耳朵。

回過神來發現他竟然被小雌性不老實的手抓住了耳朵揉來揉去,黑豹本想發火。

可轉念顧曉黎無助抽泣的可憐樣又浮上腦海,只好低聲下氣地任由顧曉黎得寸進尺地擼他高貴的頭。

傲嬌的黑豹居然給擼了!

顧曉黎健忘地把白天所有委屈都拋到了一邊,欣喜若狂地專注於摸眼前這頭純黑色的大貓。

剛開始畏懼黑豹發達的四肢裡蘊藏的力量,節制地輕輕撫摸。

漸漸顧曉黎發現黑豹好像不怎麼反抗,於是變本加厲地用雙臂環抱在黑豹雖有些瘦削對於顧曉黎仍然很粗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