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揹著手站在派出所門口等那三人,一看見他們過來,就趕緊迎接了過來。

“三位領導,我帶你們去吃飯吧。”

拉格朗進入體系之後為了瞭解體系怎麼混而看了幾本官場小說,想到官場上的潛規則,就開玩笑地問了一句:“公款請我們吃飯嗎?”

老馬一愣,隨即一張因為攝入酒精過度而原本就微微發紅的臉更紅了幾分,緊張兮兮地對拉格朗說:“哪能啊,我們基層官員,都是埋頭幹事的,哪有資格吃公款啊......”老馬怎麼也是混了幾十年的人精,怕自己說的話引起誤會,立馬改口,“我也不是說上層吃公款,咱們國家現在反腐力度這麼大,誰敢碰公款啊,咱們國家的領導那麼的英明偉岸,總有一天會查到的,我可不想最後被拉去槍斃。”

拉格朗又笑了:“我就隨便問問你不要緊張,而且我是外國人不懂這些。”

老馬訕訕笑著,點點頭:“那咱們去吃飯嗎?飯菜都是我讓小馬家的婆娘做好了端過來的,現在還熱乎著呢。”

拉格朗看向喬詡陸菁菁:“你們倆餓嗎?要吃嗎?”

陸菁菁搖搖頭,對老馬說:“實在不好意思,我心裡很難受吃不下東西,浪費你的一番心意了。”說完又對他們倆說:“我先回房休息了。”

陸菁菁說完就走了。

喬詡也對老馬搖了搖頭:“我不愛吃飯菜,我就愛吃泡麵。”說完也走了。

拉格朗對老馬笑了笑,跟喬詡一起回房,看見喬詡坐在椅子上敲著自己的腿,拉格朗過去蹲到地上,嫻熟地為喬詡捏了捏。

“你的腿什麼時候可以康復?”

喬詡搖了搖頭:“估計沒辦法恢復到以前那樣了,不過再康復訓練一兩年,丟掉柺杖走路還是可以的。”

拉格朗抬頭看他:“你說,你的腿會不會是心理問題?透過我的心裡治療,你會不會再度站起來?”

喬詡笑了:“別傻了,我這是脊椎神經損傷導致的雙腿癱瘓,神經只能一點一點修復,我也只能靠康復訓練慢慢恢復雙腿機能。你以為你的那心理學是萬能的啊?你這麼厲害怎麼不去拿諾貝爾醫學家呢。”

拉格朗聽完他一席話,怔怔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也笑了,嘆了一聲氣搖了搖頭。

喬詡歪著腦袋,沉默一會兒,問道:“你剛才那反應是什麼意思?”

拉格朗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繼續為喬詡按摩著,嘴上說道:“剛才那一瞬間我以為你被那個聒噪的女警察附體了。你現在嘴上功夫可跟你之前的木訥完全不一樣了。”

喬詡皺了皺眉頭:“我以前也不木訥好不?從來我都是所有的事情都懂的,腦子也能反應過來,我只是不削與跟別人說而已。”

“那你現在為什麼想說了?”拉格朗笑笑,“承認吧,你就是在她的影響下逐漸變化了,你變得跟她越來越像了。沒想到啊,我的弟弟從出生起就對這個世界的任何事物毫無感情,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為了一個女孩子改變。”

喬詡好奇地看著拉格朗:“哥,那你從心理學角度來看,我是愛上她了嗎?”

拉格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照理說,愛是會讓人越來越愛一個人,但是這個可不能從心理學角度分析。愛太複雜了,它的理論甚至從來不可以套進實踐中,恨是愛,嫉妒是愛,性慾也是愛。弟弟,你要自己去學習愛別人。”

喬詡微微垂眸,思慮良久,問:“你愛這個世界嗎?”

拉格朗看向他,點點頭:“愛。我在這個世界享受了榮耀與財富,我是成功人士,我沒有任何理由不愛它。”

“所以你干涉事情執行的走向,干涉人類的想法,也是你愛這個世界的表現?”

拉格朗手上的動作突然一滯,他微微抬眸:“你怎麼又說胡話了?”

喬詡抬頭直視他:“夏晴天日記後面被撕走的部分,是你拿走了吧?她原本沒有打算殺害那些孩子的,也是你從中干涉吧?那份網路上公開的遺書,也是你代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