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一直到快要上課的時候,裴鳶都沒有將臉轉過去,她怨恨地盯著窗外的目光使注意到的人都不由的渾身發冷。

而陸硯清也只是一直坐在她身邊,沒有說一個字。

直到上課,早早就站在旁邊觀望的何帆終於忍不住提醒:“陸硯清同學,我實在不想擾人清夢,但是你真的打算一直賴在我的位置上不走麼。”

陸硯清這才依依不捨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接著老師過來上課,裴鳶終於把臉從窗外移了回來,卻依然一臉的憤懣,低著頭隨便從書桌裡掏出一本書翻開。

“咳咳……”何帆指著她的書提醒她,“你拿的是生物,我們現在在上數學。”

裴鳶沒有回答,也沒有換成正確的書,沉默片刻,突然抬起臉用她紅紅的眼眶看著何帆,嘴巴一撇眼淚無聲的往下掉。

何帆下了一跳,跟裴鳶同桌兩年多,她從未見過裴鳶哭過,就算考試回回墊底,班主任恨她恨的要死,請家長或者是被有些同學鄙夷,她都完全沒有不開心過,依然每天都掛著沒心沒肺的笑容堅強樂觀的做一名快樂的好少女。

可是怎麼突然就如此難過了呢?

“裴鳶你怎麼了?”何帆連忙抽張紙巾替她擦眼淚,“你別嚇我什麼事情能讓你哭啊是你家隔壁的小妹妹出車禍了麼裴鳶……”

裴鳶依然無聲的流著淚,低垂著眼瞼沒有回答何帆的話。

“難道……難道……”何帆突然想到了很不好的事情,結合剛才陸硯清有些落寞的神情,她越加覺得自己的想法可信,她用顫抖的聲音問道,“難道裴鳶你……懷孕了?”

裴鳶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立即抬起她還掛著淚水的眼睛瞪了何帆一眼,“去你大爺的!我連男人都沒有我懷香蕉和黃瓜的孩子啊!”

裴鳶對天發誓,這句話只是口誤,她雖然很腐但是骨子裡還是很純潔很傳統的,什麼黃瓜什麼香蕉她通通不認識。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何帆鬆了口氣,既然裴鳶不是因為懷孕才哭的那她就不用捐錢給她做手術了。

裴鳶張了張口,可是突然覺得很彆扭,還是沒有說出來。

“跟陸同學有關吶?”何帆的眼睛飄向斜前方陸硯清孤寂冷清落寞傷心的背影,如此問道。

裴鳶點了點頭。

“他怎麼你了?”何帆突然很無恥的興奮起來了,好想聽見什麼強J未遂的段子啊!

“他!他……他居然……居然……強吻我……”裴鳶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差點讓何帆誤以為自己期盼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不過她的耳朵還是很誠實的傳遞了“吻”這個字,而不是自己期盼的那個,何帆有些失望,摸了摸裴鳶的頭,“我擦就一個吻你就哭了啊?你丫的丟不丟人啊!上次在漫展上他也強吻了你也沒見你多在乎啊!”

“上次那是他為了保護一班的那個受才故意這麼做的!”

“如果你非要這麼想而不願意去接受陸硯清同學是因為喜歡你才親你的事實的話,如今為了安慰你我也只好說,既然上次是為了保護受君,為什麼這次就不是了呢?”何帆問道。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裴鳶猶豫了很久,還是說了出來,“這次……時間很久。”

“哦~”何帆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陸硯清這次比較持久啊~這不是好事嗎你應該感到幸福才對啊!”

“幸福你妹啊何帆你敢不內涵嗎?你敢不每句話都那麼重口嗎?小鹿他很純潔的好不好?!”情急之下,裴鳶居然說出了這樣一番話來。

“吶吶,你也知道人家很純潔啊,那你哭個什麼勁啊!”

“我難過啊,我發現他好像……他好像突然沒有了成為總攻的潛質了,好像根本就完全沒可能會喜歡上男人,好像……”好像,是喜歡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