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疼。

這是裴鳶終於恢復意識之後的唯一感覺。

終於艱難的睜開眼睛,裴鳶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軟硬適度的床上,床單上有著淡淡的茉.莉.花香。

這不是自己家洗衣液的味道。

房間很暗,裴鳶爬起來摸索著開啟燈——好像就知道燈的開關在哪裡。

燈開啟來,熟悉的環境,是陸硯清的房間。

裴鳶立即想到自己失去意識之前的那一個熾熱的吻,臉上立即熱起來……裴鳶把臉埋進陸硯清的枕頭裡,打算悶死算了。

悶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好像死不掉,裴鳶安慰自己,那個吻一定是場夢!現實只是到她進了玫瑰花房,然後她暈倒了,之後的全部都是夢!只是一場掠過心跡留下難以抹去的印跡的夢。

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春夢?

可是為什麼自己春夢的物件要是自己這麼多年的好哥們啊!自己真是太可恥了!還好小鹿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裴鳶使用某種奇妙的思想安慰了自己之後,從他的床上爬起來推開房間門,然後就看見陸硯清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黑貓爪黃飛電。

裴鳶剛褪去的熱度又重新燃了起來,站在房間門口不知所措。

陸硯清抬頭,看見裴鳶格外尷尬地站在房間門口,他平靜的微笑著,對她招招手,“小鳶,過來。”——就像是在招呼一隻貓。

裴鳶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慢慢地走了過去。

“餓嗎?”陸硯清問她,爪黃飛電抬起頭睜著大大圓圓的眼睛衝著裴鳶喵一聲。

“嗯……有點。”裴鳶說。

“我媽媽在廚房做晚飯呢,一會兒就好了。”

“……我居然睡了這麼久。”裴鳶無奈的說道。

“是呀,”陸硯清伸手捏捏她的臉,“豬。”

呵……裴鳶難以置信地看著陸硯清,他的行為怎麼如此怪異?他是被髒東西附身了還是自己還沒睡醒現在在做夢呢?

“我們……”裴鳶想了想,問他,“今天去了植物園?”

“你難道昏迷一次就失憶了?”陸硯清說,“可是我媽媽明明說你沒有任何事情的啊。”

看來去植物園這件事不是做夢呢,裴鳶接著問道,“那後來呢?發生了什麼?”

聽她這麼問,陸硯清擔憂地撫上她的額頭,不是很熱,沒有發燒啊。

“小鳶,你怎麼了?”

“我……我想知道夢是從哪裡開始的,我好像……好像做了一個很可恥的夢。”裴鳶低著頭輕聲地說。

陸硯清似乎明白了什麼,眯起眼睛看她,她這一定是在逃避吧。

“我們去了植物園,開始的時候先是去看了菊花,然後去了落霞飛鳧,接著你發現了爪黃飛電,你很喜歡它,就追著它跑,最後跑進了不對外開放的玫瑰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