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俠說笑了,本家主既為朱家家主,言行舉止怎不思量妥當?”朱庸道。

白嵐腳下一軟,心中登時沒了底氣,若是方才,白嵐話可以依靠著血契,可現在卻是不能的了。可若是這朱庸在故意嚇自己也未可知呀,至少白嵐心中是這樣想的。

朱庸似乎也看出了白嵐不相信自己的話,便補充道:“本家主向來不糊弄人,天下之大,任何事情都不止一種方法。”

朱庸做事一向是周密,做事就要做絕,現在前來就是為了告訴白嵐要取走冠群芳,身體上的傷害只在一瞬,哪有心理上的傷害來得有趣,在死亡之前陷入恐懼之中豈不是折磨人的好辦法。

……

難得的一縷眼光從牆上那個小得可憐的窗戶上照射/進來,落在白嵐的臉上,白嵐睫毛微顫。隨後只聽是鐵鏈落地的聲音,隨後便是兩個朱家子弟走了進來,不分白嵐醒沒醒,端著一碗似湯藥的東西胡亂地給白嵐灌了下去,如昨天一般動作粗俗。

等白嵐再次醒來時已經不再事地牢了,而是朱家的絞刑場。朱家的所有子弟都來了,烏泱泱的,將寬廣的絞刑場圍得是水洩不通,而白嵐就在最中央的絞刑臺上,雙手被鐵鏈給鎖住,動彈不得,本想著使用靈力,卻不想竟然調出靈力,白嵐甚是不解,這才突然感到身體好似棉花糖一般,鬆軟無力。

“我這是怎麼了?”白嵐疑惑喃喃道,下一刻白嵐看到了一物。

冠群芳,竟然是冠群芳。

正當白嵐還在疑惑冠群芳為何不在自己手中時,只見朱庸緩緩上前,對著在場朱家子弟說道:“本家主好意本請白少俠相助,一同討伐朱錦雉一族,卻不曾想在除掉朱錦雉一族之後,此子竟然殺了紅眼,我朱家數名子弟皆慘死在此子手上,然我身為朱家家主,怎可任由他人欺壓我朱家,所以今日特在此處對此子實行絞殺。”

白嵐聽到朱庸對自己的“判刑”,愣住了,這是什麼子虛烏有的罪名,看來在自己暈倒之後又發生了很多事情,但在白嵐看來更多的還是朱庸想要殺人滅口,搶奪冠群芳,畢竟之前自己看到了朱家對朱錦雉一族的所作所為。

“你胡說!我根本沒有殺朱家子弟!”白嵐大喊。

可朱家子弟又怎麼可能聽白嵐辯解,此時朱歡櫻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道:“我親眼所見,就是此人濫殺無辜,若不是爹爹阻止,恐怕就連我都要遭殃。”

有了朱歡櫻的作證,朱家子弟是不信也信了,白嵐也憤怒至極,表面上的修真世家竟然是這般……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絞殺場上朱家子弟異口同聲地大喊著,一聲壓過一聲。

朱庸見此情景心中也是暗喜,踏風而上,來到白嵐面前,揚手雙指之間夾著一根纖細的銀針,只在片刻,銀針便從白嵐的指甲縫中鑽入了白嵐的身體。十指連心,那種疼痛別人又怎會知曉。

與此同時朱庸手中化出靈力,靈力變換,在白嵐腳下和頭頂各出現了一道法印,法印由著極強的吸力。

銀針隨著白嵐的血液和靜脈快速遊走,不知為何,白嵐體內並未護體靈力相抵,人有銀針在白嵐體內遊走,似一條兇猛的蛇在蠶食著白嵐的靈力,那兩道法印也在不斷向外吸白嵐體內的靈力,法印之強,直教白嵐覺得骨肉筋血在緩慢地分開。

“啊——”

白嵐實在是忍受不住,大喊了出來,只見在白嵐的叫喊聲中,渾身驟然閃現一道靈光,隨後便是一道法印出現在了白嵐面前,隨後一旁的冠群芳也有了微微的顫動,並且越來越激烈,最後終於飛了起來,不斷在白嵐身邊環繞。

朱庸驅動靈力加註了靈力,白嵐登時臉色緋紅,青筋暴起,還伴隨著一陣一陣不規律的抽搐,而冠群芳此刻也在不斷地從白嵐體內吸收靈力以求自保。

那血契法印上出現了細微的裂紋,朱庸見狀甚是歡喜,喃喃自語道:“成了,成了,就快成了。”變換手訣,靈力的夾住的更加大了,僅僅是殘餘之力,便形成了強大的颶風,將周圍的樹木卷得似飛還飛,讓在場的朱家子弟唯有手拉著手才堪堪立穩身形。

片刻之後,那颶風驟然停了,原因並不是朱庸破開了白嵐與冠群芳的血契。

朱家子弟對這驟然的變化深感奇怪,又是剎那間,朱家子弟皆紛紛下跪,雙手撐地,只感覺身上有座山似的,這種感覺就連朱庸也清晰地感受到了,不得不收手自保。

“好強大的威壓!”

“啊——”人群之中有人驟然喊了起來,見狀者皆四處散開,只見那人在不斷地跳躍著,上下翻滾著,如耍猴一般。

“燙!”

“燙!”

“救我!”

“救我——”

四聲過後,那人渾身似光一般極為明亮,又在一瞬間散開,化作點點星光,唯有一朵空中火蓮,頃刻間又作星光消散,一點落在了白嵐的臉上,眼眸之中似被這星光重新點燃,有光在裡面。

“老匹夫!本王的人你也敢動!”不見來者何人卻先聞其聲。

“朱家主,你這做可不仗義!你這樣做是向將我置於何地?”依舊是不見其人先問其聲。但這個聲音與方才的那個聲音不同,不是一個人發出來的,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