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莎沿著長長簷下廊遊走,真希望白嵐能夠永遠陪在自己身邊,人就是這樣,在沒有接觸到他人時,總是以堅強做外殼,可一旦觸碰到了那個願意陪伴自己身邊的人,內心深處的那種的柔軟便會流露出來。

雲莎如今的狀態便是這樣,這麼長時間的相處,雲莎逐漸開始對白嵐放下自己堅硬的外殼,準備珍惜他們之間的這段師徒情意,可是分離又來猝不及防,老天爺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戲弄自己。

白嵐未成「容器」之前,雲莎這種變化還不明顯,服用丹藥還可一壓制,可自白嵐成為「靈力容器」之後,自己身上的這種變化便愈發地明顯,即便是服用丹藥也壓不住自身靈力的極速減退,這樣的情況歷代蛇人族女王都要經歷,解決的辦法便是吸納靈力,否則便會消散。

不知怎地,雲莎腦海突然想起了前代女王,記得前代女王便是如此,她的靈力容器便是她的丈夫,本是恩愛的夫妻,卻因為這件事情,前代女王不得不吸納了自己丈夫體內的靈力,想想那一定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歷代女王皆是如此,但云莎卻不喜歡這種,所以她也不會這麼做,不會將白嵐作為供自己吸納靈力的容器,不會吸納其體內的半分靈力。

想到此處,雲莎便作出了抉擇,她要逆天而行,要另闢蹊徑,要打破這無情無義的規矩。

待雲莎回到房門前時,蛇人族大長老已經等候多時。

「見過女王陛下。」蛇人族大長老彎腰行李道。

雲莎不用猜便知曉大長老是為了何事而來。

「起來吧,不知大長老來找本王所為何事?」雲莎故意問道。

大長老話到嘴邊卻不知該怎麼說出來,總不能直白地說還請女王陛下吸納靈力吧,這樣的話一出口,必會惹怒女王,可除了這樣也沒有別的方法了,猶豫良久,蛇人族大長老「撲通——」一聲便跪下了。

「大長老這是做什麼?」雲莎問道。

「還請女王陛下為了自己聖體,為了蛇人族大局考慮……」

「夠了!」

果然,蛇人族話未說完便被雲莎給打斷了雲莎已經極力在壓制自己的憤怒,但語氣中還是有些許的憤怒流露出來。

「儘管女王陛下不願意面對……」

蛇人族大長老話未說完,雲莎便幾不耐煩地「嘭——」地一聲關上了門。

「啪啪啪——」

「女王陛下!」

「女王陛下!」

大長老在門外一邊拍著門一邊喊著。

「若是女王陛下不見老臣,老臣便跪在此處,一直等女王陛下出來為止。」

雲莎越是不願意去聽,可門外大長老的聲音越是往雲莎耳朵裡灌,雲莎被這聒噪之音攪得心煩意亂,索性躺在床榻上,用被子捂住了腦袋,如此,總算是稍得清淨一樣。

不知何時雲莎醒了過來,發現窗外的天竟然黑了,自己何時睡著了都不知道,此時雲莎的眼睛不由得落在了房門上,門外的大長老是否還在。

雲莎下了床榻,揚手開啟了房門,只見大長老依舊跪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是一棵挺拔松柏,並未因這幾個時辰的跪姿而身形佝僂。

蛇人族大長老聽到了「吱呀」地開門聲,便抬頭,剛好對上雲莎的那雙芍藥花紅的眼眸,高貴清冷,異域風情。

「女王陛下。」蛇人族大長老微微頷首,以示尊敬。

「大長老這又是何必?」雲莎看著依舊跪著的大長老問道。

「老臣是蛇人族大長老,既身為蛇人族大長老,一切所言所行便都要從蛇人族出發。」蛇人族大長老回答,語氣鏗鏘有力,且堅定異常,「為了蛇人族,也為了女王

,臣懇請女王陛下大局為重。」

「白嵐拜本王為師,本王便是他的師尊,是如父如母的一個角色,本王怎能對自己的徒弟下此毒手?」雲莎說道。

「可當初不就是為了將其培養成供女王陛下吸納靈力的容器才收白嵐為徒的麼?且女王不是一向不喜白嵐麼?如今時機已到,女王陛下正可擺脫白嵐這個累贅。」大長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