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還未落地,雲莎揮手便又是一記火鞭揮了過去,白嵐身上登時一道鮮紅的鞭痕,鞭子上的火焰順著白嵐身上那剛剛綻放出的傷口沒入了其體內。

雲莎的火焰本就強悍霸道,非一般人所能承受的,雖白嵐也修煉火蓮心罰,體內又有寒冰琉璃業火,可白嵐的修為卻並無高,所以這火蓮心罰與寒冰琉璃業火對鑽入白嵐體內的那道強悍霸道的靈力的抵禦作用並不明顯。

烈火焚心的感受白嵐這是第二次嚐了,白嵐落在地上,此刻,他身上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再動分毫,可雲莎手中的鞭子依舊未停,一鞭接著一鞭地抽下去,直到白嵐身上不再顯露半分皙白之色,本就緋紅的衣袍,早已被鞭子抽得裂痕滿布。

白嵐臉上幾乎滿是血汙,可他依舊顧不上這些,顧不得身上因鞭打而產生的劇烈疼痛。

一點點

一寸寸

艱難地

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扒著地面向雲莎而去,眼角的淚像斷了仙的珠子一般止不住地向下流。

「師……師……師尊,弟……弟子……真的沒有……」可白嵐話還未說完,雲莎便如丟棄一件自己不要的東西一樣,轉過了身,白嵐伸出想要抓住雲莎衣角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隨後無力的垂下。

雲莎眼中堅定一閃,隨後指若蘭花,在點點紅色靈力匯聚之時,手中掐出一印,隨印而變,掌心之中化出了一朵紅色蓮花。

在場之人神情皆為之一變,心中都想看來這白嵐今日……害……

師徒之情終是走到了盡頭……

雲莎猛然轉身手,將那一道紅色蓮花打進了白嵐的體內。

火蓮心罰並未當場發作。

「白嵐勾結阿修羅族,不僅偷襲我族大長老府宅,還暗中欲將其殺之,今除去其蛇人族身份,來人,將其打入地牢。」

雲莎話音剛落,便從大殿之外遊了進來兩名蛇人士兵,從地上拖起了半昏半醒的白嵐退下了去。

當拖動白嵐的聲音消失在大殿之中時,雲莎也突感一種從未有過的疲憊,隨後只覺眼前一黑,隨後便不省人事。

「女王陛下!」在場眾人皆大驚。

地牢之中,蛇人族對待重犯的手段從來都有狠而沒有悲。

由於白嵐的情況特殊,所以並不被關在一般的牢房之中,而是一間異常陰冷的地牢裡,地牢地板之上有一個圓形的盤狀,那是為了防止有些身懷靈力犯人趁機逃跑,而設下的索身結界。

白嵐正那圓盤之上,玄色的鐵鏈一端通向屋頂,另一端嘛,則是連著一個弦月狀鋒利的勾子,而這個勾子就深深地嵌入了白嵐的身體,自鎖骨之上進入,又從鎖骨之下穿出,勾著鎖骨,勾子內斂有鋒,緊緊地挨著白嵐的鎖骨,所以不能動,一動,內斂鋒刃便也會動,那便是真實地刮骨之痛。

若僅僅只是鎖骨便罷了,白嵐的那對琵琶骨,和背後的那對蝴蝶谷,皆是如此。

而白嵐便是這樣給生生地半吊在空中,自傷口滲出的血液匯聚在一起,隨後順著那無一塊好地兒的面板流淌下來,經過雙腳,最後落在了地上,在這幽靜的地牢之中砸出一聲聲不堪直視的聲音。

偏偏白嵐體內還有云莎打入的火蓮心罰,每隔一個時辰便會發作半個時辰,火蓮心罰的內在疼痛加之勾子刮骨的外在疼痛疊加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磨人的迴圈。

白嵐還在昏迷之中,牢門被開啟了,隨後緩緩游進來了一道身影,月光之下,且那人還披著一件黑色斗篷,所以沒太看清相貌,不過觀其身形,寬肩,細腰,窄胯,倒像是個男人。

那男人最終停在了白嵐面前,揚手掌心之中託著一個彩色琉璃器皿,隨後另一隻手掐印,自白

嵐體內抽離出來一道靈力,隨後便引入了那器皿之中,而後轉身離開了。

……

雲莎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一道明媚的陽光自窗戶上灑了進來,由此喚醒了雲莎。雲莎靜靜地躺在床榻之上,一雙紅眸盯著房頂,有些失神。

雲莎清晰地記得昨晚發生的一切,記得是自己抽出鞭子,一下又一下地鞭著白嵐,隨著白嵐身上出現的一道道鞭痕,鮮紅的血液也不斷渲染著那本就鮮紅的衣袍,使之更加嫣紅。

自己怎麼會……下得去手?

心中的悲憫只在剎那間便又消失不見,只剩下堅決和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