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還傷心?”使者問我。

我認真想了想,搖搖頭,“不了,只是多少有些感慨。你不知道,其實我跟他從小就定了娃娃親,我爸爸很早就去世了,我媽媽一個人打理公司之餘還要拉扯我長大,很早就跟我說,那是我未來的丈夫,我要全身心地投入在他身上,她離開之後,他就是我唯一的依靠了。我知道是我太笨,公司那一籮筐的事,根本不是我能應付的。孟洵雖頑皮,卻能為我扛起一片天。”

我的媽媽是個一頂一的女強人,只有面對我時,才會變得柔軟,甚至到了盲目的地步。

後來,周夕沐被送回了鄉下,說是暫居。

那天起,孟洵的脾氣變得越發暴躁,幾乎天天打架,大傷小傷不斷,但鑑於他的身份特殊,家長是不輕易見的。

只得在外面打別人,回家被打。

我好不容易堵住他。

“為什麼?!你為什麼騙我?”

孟洵微蹙眉頭,一聲不吭就要走。

我繼續上前攔住他。

“你答應過我什麼?你為什麼做不到?你跟她……是真的?”

“讓開。”孟洵的語氣十分冰冷。

這是第一次,他面對我時,態度如此疏離冷漠,我竟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恨意。

我怔住。

孟洵徑直越過我,再次抬步離開。

我回過神來,迅速拉住他的手,一個“你”字還沒說完整,便被他一把甩了開去。

“我讓你別再煩著我你聽不懂嗎?!”孟洵猙獰著眉目狠狠瞪著我,我看到他緊緊握起的拳頭微微發著抖。

“你……這是想打我?”我不敢置信,又有些心冷。

“是。”他回得這樣乾脆,“夏烏,念在我們朋友一場,不要逼我做得太過,以後少管我的事。”

“連你也妄想控制我?你以為你是誰?”他冰冷的語氣從牙縫中擠出,帶著我從沒見過的陰狠。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都還沒對你生氣呢。

“你心知肚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

我的心咯噔一下。

“把她弄走?沒關係,等著看吧。”孟洵輕飄飄說完就要走,帶著天生的狂妄與自信。

“不是我!我沒有這麼做!”我大哭喊道。

“哦?我說做什麼了?”他輕笑。好像還是從前那個只寵愛我的孟洵。

我再次愣住。

“夏烏,從小到大你都是這副模樣,一撒謊就著急忙慌,爭做第一委屈。好,我不跟你拐彎抹角,是不是你,讓曹炳城過去酒店的?”

“……”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應該編好一堆藉口了?我洗耳恭聽啊。”

“是你嗎?不是吧?應該是被陷害的,話本子上的女主都這樣。”使者說道。

我靠著椅背,有些氣餒,“對不起,真的是我。”

我試圖將自己的形象美化,卻原來敲起鑼打起鼓,唱戲的只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