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被拉住之人,表情有些錯愕,仔細打量了一下來人,問道:“你不是儒生吧?”

聽見這個問題,朱祐極微微一愣,想了想,點了點頭,道:“是,我是儒生。”

身著儒袍,頭頂儒冠的年輕學子,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道:“行了,雖然我不知道你來青雲山幹嘛?”

“但是你絕對不是儒生。”

“看你的衣著打扮,應該是帝都內城的富家子弟吧?”

“怎麼?”

“知道今天有行儒道,過來湊湊熱鬧?”

此刻,朱祐極身著衣服,雖沒有龍紋,樣式也不繁複,但畢竟是上等絲綢製品,而且做工上等,有見識之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凡之處。

聞言,朱祐極也就順理成章的應承下來,道:“兄臺好眼力,小弟佩服。”

見朱祐極承認了下來,儒生滿意的點了點頭,有些自得的笑道:“兄臺不敢當,既然兄弟也是京城人士,怎麼會不知青雲山一年一度的行儒道呢?”

“又在打趣小弟了?”

“在下柳雲,京城人士,敢問兄臺名諱?”朱祐極拱手道。

儒生也同樣行了一禮,道:“柳兄客氣,在下沈文山,也是京城人士。”

“其實是這樣的,在下一直跟隨父輩,在秦國行商,那場戰亂,導致民不聊生,我和父輩差點回不來了,近些日子,才剛剛回來,所以……”朱祐極情真意切的說道。

聞言,儒生沈文山也露出了同情的表情,連忙道:“原來如此!柳兄也不容易啊!”

“回來就好,遠在別國,總是不方便的,這次的戰亂,無數人流離失所,哎……”

“是啊……”朱祐極也附和了一句,隨後,繼續問道:“沈兄,今日這是?”

“哦,抱歉。”沈文山連忙解釋道:“稷下學宮之名,人盡皆知,那位也是從稷下學宮落榜之後,才……算了,不提他,行儒道一直以來,都是稷下學宮的傳統,為了挑選文氣足夠之人,進入儒殿深造。”

說到這裡,沈文山伸出手,指向這條直通山頂的石階,道:“這一條,就是青雲山的儒道,也是稱之為問心之道、求學之道,拜入稷下學宮是所有儒生的夢想,這條儒道,就是實現這一切的唯一通道。”

“這條儒道共有三千九百九十階,每一階都蘊含著文氣與清氣,若能踏過,就能獲得巨大的好處,得到文氣清氣的滋養,有的人,甚至可以以此晉升修為,平步青雲。”

聞言,朱祐極看向這條直通山頂的石階路,不動聲色的施展了天子望氣術,看見了隱藏著每一石階內的儒道文字,以及整座青雲山組成了儒道法陣。

原來如此!

朱祐極若有所思,將目光看向山頂,眼眸閃爍金芒,似乎看穿了無數竹林、樹木,看見了最深處的一頂儒冠、一柄刻刀,以及一尊容貌似曾相識的身影。

儒冠?刻刀?周師?

這就是整座山峰清氣沖霄的來源嗎?

“咦?”

突然正在弈棋的周行天,感受到了窺探的感覺,猛然轉頭,運轉清氣,俯瞰山下的學子。

頓時,清氣湧動,一道青光,從山頂落下,掃過眾學子。

無數學子只覺得心頭一顫,心中生起一種被人看穿的感覺,彷彿自身的秘密,都被這道青光所知曉。

朱祐極早在青光靠近的剎那,就收斂了渾身修為,利用碧血丹心的特性,縈繞出清氣,遮擋住了其他真氣修為。

青光一掃而過,除了清氣之外,什麼也沒有查出來。

反省亭之上,周行天眉頭微皺,若有所思,卻並沒有繼續探查,收回了清氣。

“怎麼了?”李玄衣察覺了周行天的異樣,開口問道。

周行天回答道:“剛剛我察覺到有人在窺探我。”

“是嗎?”李玄衣也露出了嚴肅的表情,問道:“找到是誰了嗎?”

“暫時沒有。”周行天搖了搖頭:“兩種可能,一,來人手段特殊,能夠遮蔽清氣的探查,二,實力在超脫境之上,而且精通隱藏修為波動。”

“不管是那種,都不能大意。”李玄衣提醒道:“行儒道乃是稷下學宮的大事,也是招收天下學子的大事,此人如今出現,無論有何目的,都必須要徹查才行。”

“需要我讓玄天衛的人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