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友,你打算先看那一門?”張三丰依舊仙風道骨,詢問道。

面對如此灑脫超然的張三丰,朱祐極倒有些不太適應了。

“張真人,你我素昧平生,此番不過第一次相見,你就願意將武當派的積蓄傾囊相授?”朱祐極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張三丰搖了搖頭,道:“傳道受業解惑,皆是我平生所願,武當弟子如何?非武當弟子又如何?”

“只要品性純良,與道有緣,都是道尊的弟子,我又何必拒絕呢?”

“既是如此,那張真人為何不將太極,傳給其餘弟子,甚至連宋妙松都不傳?難道宋妙松作為武當大師兄,品性不夠純良?還是與道無緣?”朱祐極反問道。

“哎!”

張三丰長嘆一聲,緩緩道:“妙松這孩子,性格要強,天資卓絕,更在他父親青書之上,若一心正道,前途不可限量,若入邪道,危險也在青書之上,對於他,我還在猶豫。”

“其他原因,他早就足以修煉太極了,只是我還沒有把握。”

張三丰雖然修為登峰造極,但很多時候,他也不過是一個凡人,不可能看透所有人之心,正如宋青書一樣。

對於宋妙松,他是喜愛的,更是疼愛的。

但宋青書的行為,還歷歷在目,令他不得不猶豫再猶豫。

“父母之過,不該讓孩子承當。”

“往事已矣,張真人何必耿耿於懷呢?”

“殊不知神鵰大俠楊過之父,楊康,不也是認賊作父之徒嗎?”

“可絲毫不影響楊過行俠仗義,成為一代豪俠,張真人你不也受過他的恩惠嗎?”

“若當年郭靖郭大俠也一直防備著楊過,又豈有後來的神鵰大俠?”

“張真人,你說呢?”

朱祐極搖了搖頭,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有些話,其實朱祐極也是隨口說的,但也正是他心中所想的。

難道殺人犯的孩子,就也是殺人犯?

難道一出生就將別人定死,用有色眼鏡看人,就是正確、正義的嗎?

難道因為有一個不太正義的父親,就要一輩子受到影響嗎?

對於這種想法,朱祐極不認同。

以他二十一世紀的思維來看,簡直太頑固了。

聽著朱祐極的話,張三丰微微一愣,仔細思考了下,撫了撫須,躬身作揖,對朱祐極行了一禮,道:“小友好見地,老道受教了。”

“你說的不錯,青書是青書,妙松是妙松,不能混為一談,因為青書的關係,就防著妙松,對他並不公平。”

“小友,你不介意讓妙松旁觀吧?”

聞言,朱祐極知曉了張三丰的意思,道:“自然不介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