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小路,樹林深處。

三道身影,前後不一的行走著,不斷翻山越嶺。

“這位大俠,你是什麼人啊?”

一個柔和中略顯拘謹的女聲,響了起來。

聽見這個聲音,最前面帶路的男人,眉頭微皺,並未回頭,直接道:“知道太多,對你們沒好處。”

“哦。”女人有些失望,沒有繼續開口了。

女子身旁的男人,拉了拉女人的衣袖,低聲道:“如憶啊,別問了,我們不是一路人。”

這三人不是旁人,正是包來硬、荊如憶一行人。

離歌笑在前面領路,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一邊思索著剛剛感受到了一股殺氣。

在他出手救下包來硬等人後,這股殺氣就隱藏了起來,很明顯,剛剛他若是不出手的話,此人也會出手的。

不過此人究竟是誰呢?

這兩人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既不會武功,也沒有什麼身份。

奇怪啊!

……

與此同時,豪華車隊內,丁修正在稟告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也就是說,錦衣衛南鎮撫司指揮同知離歌笑,救下了包來硬和荊如憶。”朱祐極伸出手,輕叩著身前的案臺,淡淡的說道。

“是的,我也很奇怪,以離歌笑的身份,為什麼會走小路而行?”

“他是錦衣衛的指揮同知,乃是都指揮使和副都指揮使之下,身份最高的人,按理說,他只需要亮出身份,就可以輕易透過關卡,而不會受到阻攔,何必多此一舉,特意走小路呢?”丁修皺著眉頭,不解的說道。

朱祐極微微一笑,漫不經心的說道:“除非他正在執行著一個很隱蔽的任務,隱蔽到就連同為錦衣衛的人都需要隱瞞的地步。”

“嗯?”丁修臉色微變,似乎想到了什麼,嘀咕了一句:“難道是因為那件事?”

“你知道什麼嗎?”朱祐極看向丁修,問道。

“殿下,離歌笑的身份特殊,乃是副指揮使鄭東流一手提拔上來的親信,深得鄭東流的器重,雙方的關係,亦師亦友,在鄭東流手下,離歌笑也成長得很快,實力不俗,並且得到了黑白兩道的尊重。”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鄭東流當上都指揮使,而離歌笑應該會升到副指揮使,成為未來的都指揮使。”

“但這一切,都因為鄭東流放棄競爭都指揮使,而無疾而終。”

“自從三年前,鄭東流在都指揮使的競爭失利後,他就蟄伏了下來,連帶著一向疾惡如仇、號稱拼命三郎的離歌笑也低調了起來,再也不提懲奸除惡的事情了。”

丁修將自己所知的情報,逐步說了出來。

聽見這些話,朱祐極微微頷首,道:“此事,我也有所耳聞,那次的競選,是魏忠賢下得暗手,所以鄭東流才失去了機會。”

丁修臉色有些複雜,繼續說道:

“是的,不過其實還有一個隱秘,我也是從魔刀堂中的暗子口中得知的,那就是當時魏忠賢派人對鄭東流年幼的兒子動手,縱馬行兇,一擊重創,導致重傷,雖然人救回來了,但一直無法下床,算是徹底廢了。”

“因為這件事,鄭東流選擇了放棄。”

“所以,如果有一件事連錦衣衛的人都要瞞著,那這件事,肯定和魏忠賢和許顯純有關。”

“蟄伏三年,恐怕這個鄭東流打算對這兩位動手了。”

朱祐極眼眸閃爍了一下,情況越來越複雜了。

包來硬和荊如憶涉及江南貪汙案,涉及當朝首輔嚴嵩和許多大臣,乃至皇親國戚。

突然歸來的離歌笑,連同副指揮使鄭東流,又劍指許顯純和魏忠賢。

護龍山莊的朱無視,現在正為了突然消失的素心和為父報仇的歸海一刀頭疼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