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男一女,兩道身影,走在青雲大路之上。

“來硬哥,你說最近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我們前往京城的路上,到處都是錦衣衛和東廠的太監呢?”女子樣貌清麗,眼眸柔情似水,哪怕此刻故意麵帶灰塵,灰頭土臉,也難掩她的美貌。

另一名男子長相老實憨厚,一副農民的打扮,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四周,有些怯弱的說道:“如憶啊,我覺得我們還是算了吧!”

“嚴嵩那個傢伙,如今權勢滔天,位高權重,我們是鬥不過他的。”

“不,來硬哥,我一定要為父報仇,如今的大理寺卿是我父親曾經的好友,只要我把父親的血書交給他,他就一定會幫我們平反的。”荊如憶眼中閃過一絲倔強和剛強,抱緊了自己懷中的包裹,認真的說道。

包來硬搖了搖頭,道:“沒用的,如憶,他們都是官官相護的,我們沒權沒勢,鬥不過他們的。”

“來硬哥,如果你怕的話,我就自己去,你不用跟著我了。”

荊如憶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對著包來硬,深深鞠了一躬,感謝道:“來硬哥,我很感謝你一路上的陪伴,你說的沒錯,京城實在是太危險了,會發生什麼情況,誰也不清楚。”

“我不能一直連累你,來硬哥,你回去吧!”

“接下來的路,我一個人走就行了。”

聽見荊如憶這麼說,包來硬簡直心都碎了,連忙說道:“開什麼玩笑?我答應過你父親會好好照顧你的,怎麼能半途而廢呢?”

“你一個女兒家,一個人去京城,讓我怎麼會放心呢?”

“別說了,不管是刀山火海,我都會陪你一起闖的。”

“可是……”荊如憶還要說些什麼,就被包來硬打斷了。

包來硬連忙道:“行了,行了,我們抓緊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來硬哥,謝謝你。”荊如憶心中默默的說道。

兩人走著走著,就看見了一個卡口,設立在道路中央。

設卡之人,身著飛魚服,腰間繫著錦衣衛的腰牌,手中拿著繡春刀,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數十名錦衣衛站立在那裡,誰又敢妄動闖關呢?

“這裡怎麼也有卡口啊?”包來硬愣住了,喃喃道。

荊如憶看著這些錦衣衛,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冷聲道:“苛捐雜稅多如雨,百姓已經民不聊生了,他們居然還在設卡收錢?這些當官人的走狗……哼!”

“行了,如憶,你小聲點,被聽見可就不好了,我先過去打聽打聽。”包來硬安撫下荊如憶,向著錦衣衛那邊走了過去。

包來硬露出和善的笑容,從懷中掏出幾枚碎銀子,遞了過去,謙卑的詢問道:“幾位官老爺,前面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嗎?為什麼要設卡啊?”

錦衣衛看著這些碎銀子,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敷衍道:“走走走,湊什麼熱鬧?此路不通,換條路走,這幾天,有貴人要走這條路,趕緊走!!”

“哎哎哎,小人明白了,明白了,多謝幾位官爺。”包來硬恭敬的點頭哈腰,然後向著荊如憶那邊走去。

荊如憶看著包來硬如此做派,心中有些不悅,雖然她也清楚這是底層百姓的生存之道,但是出身名門的她,心中總歸有些驕傲和矜持。

她認為尊嚴,比生命更重要!

如此委曲求全,即便換來了苟且偷生,那也毫無意義!

“如憶,打探清楚了,這幾天,有貴人走這條路,此路不通,我們換條路吧!”包來硬低聲說道。

如憶點了點頭,也表示理解:“好吧,那我們走小路吧!”

“嗯,我們走吧!”

包來硬和荊如憶向著另一條小路的方向走去。

錦衣衛中的一人,看見這一幕,眼神閃爍了一下,走到暗處,放出了一隻信鴿,將訊息傳遞了出去。

……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樹林內,數十名手持長刀,身材魁梧,面容兇狠的大漢,從暗處走了出來。

“小子們,今日咋們下山打劫,劫財劫色,什麼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