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士們面面相覷,皆是猶豫不決,這時郡府內走出一人,冷聲道,“什麼人膽敢來天武郡府撒野?”

所有的甲士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頃刻間一齊望去,甲士中的統領開口道,“王大人,這兩人殺了白郡守!”

“什麼?”

此人大駭,眼裡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你說....什麼?白大人被殺了?”

“千真萬確,白大人已經死了,這兩人將他的首級帶回來了!就在這。”

找到了主心骨,統領此刻忍不住有些要落淚的架勢,一郡郡守被殺,這是株連九族的死罪,豈是他一個小小的甲士統領能做主的。

被稱呼為王大人的男人是白江的幕僚,雖無官銜,但天武郡的人都知道,此人才是天武郡的二把手,大事小事白江都與其商量後做決定。

王熙雙手顫抖的接過統領手上的盒子,開啟一看,駭然驚叫起來,“啊啊啊!”

“你們!你們!你們竟敢殺害朝廷要官!”

王熙此刻已經有些失去理智,說話間也已語無倫次起來,“鮑雷何在?”

“大人,鮑大人,也被他們殺了!”

“什麼?”

“怎麼可能,鮑雷可是七品強者,從無敗績,怎麼會被他們殺了?”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王熙瞪大了雙眼,任由他想破頭也不明白這兩人什麼來路,竟然能殺掉一個七品強者,甚至似乎完全不畏懼大秦律法,如此囂張。

“替天行道而已,白江壞事做盡,死有餘辜!”

公振國面無表情道。

“你...”一語凝噎,王熙太明白這些年來,白江做的壞事,甚至大部分都是他出的主意。

“你也有份,對吧?”

公振國凝望而來,王熙不敢與之對視,慌忙避開視線,公振國卻再度冷聲開口道,“你也有份,對吧?”

聲音猶比先前冷上數分,王熙保持沉默,這位刺史大人心中憤恨,為何天下烏鴉一般黑,官就要搜刮民脂民膏,為何拿著每個月上百兩的俸祿卻仍不知足?

“殺了!”

擎剛聽命,一步向前,王熙瞠目結舌怒斥道,“你敢,這可是天武郡府,你敢光天化日之下殺人?”

擎剛沒有回答,沒有停下的步伐就是他的回答,生死危機籠罩心頭,王熙暗道不妙,就欲逃跑,“攔住他!攔住他!”

儘管這些甲士極其畏懼這個面無表情的男人給的壓迫感,但還是圍了上去。

“你敢不守大秦的規矩,白大人是否有罪,輪不到你們決斷,我定會八百里加急稟告聖上賜你們死罪!”

面無表情的男人冷聲道,“鎮魔司的規矩,就是規矩!”

頃刻間甲士人仰馬翻,所有人皆是倒地,再也爬不起來,王熙的身前除了擎剛和公振國,沒有第三個人站著。

“什麼!你是鎮魔司的人?”

王熙眼皮劇烈跳動,當即俯跪在地求饒道,“”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有罪,我有罪,求求你們別殺我!”

他徹底怕了,鎮魔司在整個九州的名聲極其唬人,哪怕是鎮魔吏蒞臨郡城,郡守都得親自迎接,不敢絲毫怠慢,因為鎮魔司的背後,站著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老人,更何況,眼前這人顯然至少是鎮魔師級別的,不然也不可能斬殺鮑雷。

回應他的只有一把寬厚的秦刀,秦刀入體,他並沒有立刻死去,而是倒在血珀中,身體不受控制的抽搐,嘴裡嘶吼,卻只能發出一聲比一聲小的怪叫,每一息的痛苦都是成倍疊加的,因為擎剛的氣機入體,一步一步的摧殘他的內臟,擎剛不想就這樣輕易的了結他,因為他覺得,死亡對惡人來說是一種仁慈。

三息...十息...五十息....

倒在地上的人從原先的掙扎著想要爬起,到最後幾乎失去了所有力氣,他的面目扭曲,極度不甘心,整張臉都扭曲成厲鬼一般的模樣,慘白毫無血色,表情猙獰,眼睛瞪大,眼球似乎要跳出來一般,到最後他失去了呼吸,唯有身體還在血泊中抽搐。

白江滑落的人頭滾在地上,正好不偏不倚的靠在王熙的身邊,一絲寒風吹過,帶走了兩個天武郡惡貫滿盈的人渣存在過的證明。

甲士已經呆若木雞愣在原地,空氣中只傳來一陣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