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黑衣人趁著夜色偷偷走到一處漆黑的街角處,去下身上的夜行衣,換上用了一半月俸買來的的青色華服,仔細的檢查衣角處,待一切工整之後,才大步走進怡紅院,雖說柳頭牌被弘晉拱走了,好在來了一位新的花魁,溫鐘意一想到楚幼那婀娜的身子,雪白的衣裳,嘴角不免露出一絲笑意,近來幾日臨近春節,鎮魔司調整了歸班制度,每日四批人次值班,這樣一來,溫鐘意只需值三個時辰,忙裡偷閒,每日夜裡都來怡紅院聽楚幼彈曲。

一進門溫鐘意就露出惘然神色,怎麼今日打茶圍的人這麼多?

一圈又一圈的人圍滿了茶圍臺前,連二層的客房都不時有人聞訊下來一觀,雖說楚幼極其動人,但由於其清清冷冷的表情,並不會吸引這些尋樂子的普通人打茶圍,最多是一些自負勝才的讀書人來聽曲,幻想著得美人青睞,博佳人一笑。

“仁兄,借過一下。”

溫鐘意扒開眾多圍觀的吃瓜群眾,才勉強看到楚幼的身影,好不容易擠到了臺前,

“嗯?柳依依也在?”

看到舊情人,溫鐘意難免內心一痛,想到這麼一朵好白菜被弘晉拱了就心如刀絞,好在,楚幼白玉無瑕,從未聽過她夜裡接客,溫鐘意臉上掛起淡笑,怎麼今日看這情況,兩位頭牌都來擺花了?

“想來是運氣極好,有幸觀賞兩位佳人同臺。”

溫鐘意有些興奮,臺上的兩女,一人手抱琵琶,一人指捻柱弦,不勝美景!

“怎麼這氣氛有些古怪啊?”

臺上兩女彼此怒視,一副鬥個你死我活的景象,就在他茫然間,感覺有一道身影十分熟悉,在人群裡,細看而去,踏馬的是弘晉?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溫鐘意心裡暗罵。

溫鐘意看過去的同時,弘晉感覺到了一股充滿殺氣的眼神,也片頭望來,二人對視,弘晉尷尬一下,走了過來,“溫兄,怎麼得空來聽曲啊。”

溫鐘意尷尬一笑,“嗯,正巧今夜閒來無事,就來了這,你這是?”

弘晉此時的樣子有些滑稽,如過街老鼠一般躲藏著什麼,拼命地想往人群裡鑽,圍觀的男人們極其默契,皆是貼在一起攔住弘晉。

弘晉面色不自然,有些難以啟齒,身邊的一個吃瓜群眾替他解釋道,“兩位花魁,正在為弘公子爭風吃醋呢,弘公子真是好福氣!”

.....好你奶奶個腿子!

弘晉心裡暗罵,嘴裡確實極其客氣,“哪裡哪裡,有時候啊男人太有魅力也不是好事啊。”

焯!

那位陰陽怪氣的男人嘴角一僵,淹沒在人群裡,這個騷包噁心人的本事屬實頂。

聽到這些話的溫鐘意瞪大了雙眼,“什麼?”

“什麼意思?”

弘晉撓撓頭,還是解釋道,“本來今日想去柳梢閣與柳姑娘一聚,不曾想被這新來的頭牌楚姑娘攔下了,我就想著吧,聽兩曲也無妨,就坐了下來,哪曾想不知什麼風吹到了柳依依耳裡,結果她下樓了,兩個女人都不退讓,說什麼也要比試一番,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啊...”

“嗯?怎麼了溫兄?你身體不舒服?”

溫鐘意露出極其古怪的神色,握緊雙拳,身軀也不斷顫抖,嘴角哆嗦,兩眼都失去了光彩,仍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你說的是真的?”

“是啊,不知道怎麼辦了。”

弘晉看向臺上,正巧被兩女捕捉到眼神,皆是看了過來,柳依依率先開口,“弘公子,這曲聽是不聽了?”

好重的威脅之意啊!!!!

弘晉嘴角一抽,苦澀的開口,“不聽了不聽了....”

楚幼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也是柔弱的開口,“姐姐怎麼這樣兇巴巴,哪像我,弘公子一切要求只要我能辦到,我都絕不說二話,姐姐這麼兇,真是心疼晉giegie。”

“真是我的好妹妹啊!!”弘晉越發喜歡楚幼起來。

“狐媚子,你閉嘴!”

“giegie,她好凶!怕~”

楚幼嬌弱的縮在椅子上,有些不敢看柳依依,眼下這情況看起來,怎麼看怎麼像柳依依成了那惡人,欺凌新花魁,柳依依暗罵上當了,愈發生氣,但強行忍住要暴起的衝動,陰陽怪氣道,“楚妹妹真是好手段,這撩撥男人的功力真是遠勝於我啊!”

“柳姐姐謬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