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停下休整,已經整整過去了十日,但朱巔峰卻是根本沒有進攻雙狼寨的意思,這可急壞了監軍瞿鬱。

他不得不再次尋到朱巔峰,見這廝正抱著一根兔腿啃得滿嘴是油,心中不免升騰起了些許怒火,低聲喝道:“朱千戶,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一下,如果你貽誤了軍機,那可是死罪,就算是藍大將軍,都保不住你!”

此話一出,呂溫侯豁然起身,手中戰戟橫空,鋒利的戟尖閃爍著寒芒,直挺挺地對準了瞿鬱。

瞿鬱身旁親兵見狀頓時面色大變,當即拔出刀兵相向,高聲怒喝道:“你做什麼?敢以下犯上,你是想造反嗎?”

“呵,信不信再嗶嗶賴賴,老子宰了你們?!”

面癱男人狠話不多,再次將戟尖送出了一尺,距離瞿鬱脖頸不過幾寸。

後者同樣是個狠人,面對暴起的呂溫侯,竟是不閃不避,就這般上前一步,微笑開口道:“早就聽聞朱千戶‘治軍有方’,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眼見局面即將失控,朱巔峰這才罵罵咧咧地扔掉了兔腿,起身來到呂溫侯身前,將他手中的戰戟給緩緩按了下去。

“瞿鬱兄弟,我也提醒你一句,你只是監軍,這裡輪不到你指手畫腳,這仗該怎麼打,什麼時候打,是老子說了算!”

原本聽聞那熟悉刺耳的“瞿鬱兄弟”,瞿鬱心中便噁心不已,但後面的話語卻是令他面色漲紅,恨不得生撕了這個猖狂的小兔崽子。

“對了,忘了告訴你,老子根本就不惦記你家那勞什子箭術,這是大將軍的意思,所以請你不要自作多情,自以為是,自討沒趣,自慚形穢……”

眾人:“???”

瞿鬱呆愣愣地看著這廝,很是好奇他到底有多厚的臉皮,才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等厚顏無恥的話來?

張百戶與呂溫侯等人幾乎同時別過了臉去,盯著地上開始數起了螞蟻。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瞿鬱冷哼一聲,隨即離去,反正他已經多次提醒,倘若這朱巔峰當真因為兵力不足不敢進攻雙狼寨,那就怪不得旁人了,就算是大將軍藍玉也挑不出錯來!

這般想著,時間又過了兩日,瞿鬱見朱巔峰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為那位藍大將軍感到悲哀。

苦心竭力培養的後輩,竟是這般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真不知道那位藍玉將軍得知此事後,會是什麼表情。

可憐他藍玉膝下無子,第一次舍下麵皮培養這麼一個年輕後輩,想必定是想讓朱巔峰撐起藍家大旗,現在看來真是有眼無珠啊!

瞿鬱正兀自感嘆間,親兵卻是走了進來,低聲稟報道:“將軍,那邊有動靜了!”

“哦?他們決意發起進攻了?如今已是深夜,突然發起進攻,看似出其不意,但雙狼寨土軍又不愚蠢,防守一向嚴密,看來朱巔峰這是狗急跳牆了啊!”

“不是,來了一支商隊,他們正在……舉行晚宴!”

“???”

商隊?

晚宴?

這是什麼鬼?!

劉胖胖戴著兩條大金鍊子,悠哉悠哉地走入了軍營,看著眼前列隊迎接的大明千騎,心中驕傲到了極點。

豈料下一秒張百戶等人未曾見到小囡囡的身影,竟是直接轉身離去,看得劉胖胖目瞪口呆。

老子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朱巔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安撫道:“沒事啊老劉,大家都是來歡迎你的,只是結束得有些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