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氏被這話給嗆著了,臉上閃過一抹紅,“你這又是哪來的規矩,誰讓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

“長輩?”謝斐狐疑地看著李氏,“不知道夫人算我哪門子的長輩?上次在謝家門口說的難道還不夠清楚嗎,謝老爺不是都說了沒我這個女兒嗎,夫人怎麼還上來就認親,難道是沒有將主君的話放在心裡?”

李氏震驚了。

雖然之前在家家門口大鬧的那一次,她就見識過謝斐的一張巧嘴了。

可是那一次,她以為只是謝斐剛剛嫁出去所以才會囂張一些,沒想到如今竟然還這樣囂張。

李氏瞪大了眼睛,表情顯得有幾分猙獰:“好啊你,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居然連孃家人都不認了!果然是沒心肝的東西,怪不得對你妹妹這樣狠毒,居然把人推下山坡,你知道你妹妹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嗎!”

謝斐冷冷一笑:“是嗎?到底是誰害的誰,想必大家心裡都有些數。夫人既然來萬佛寺禮佛,想必也是心裡相信這些鬼神之說的,難道就怕自己做的壞事太多,以後遭了報應,不得善終麼!”

原書中李氏是在謝心蓮登上權利頂峰的時候得了急病去的,誰知道是不是她謀害謝斐母親的報應。

可那報應太輕了。

不足以對得起那兩條無辜的人命,和被當做棋子、墊腳石的謝斐。

李氏心裡一動,忙高聲道:“你說什麼混話,該心虛的是你,你這個心機深沉、心狠手辣,恬不知恥的賤人!”

謝斐很無奈,張張嘴道:“這難道就是謝家主母的涵養麼?如今咱們可是在萬佛寺之中,夫人難道不覺得自己的話說的不太妥當嗎?若是惹惱了佛祖的話,只怕謝二小姐的腿一輩子都好不了了呢,這才是真正的遭報應。”

一句話,就正中紅心。

李氏被懟得說不出話來就算了,甚至還有些害怕起來。

她的確是信佛的,就是因為相信,所以才會害怕。

哪怕謝斐說的話她不愛聽,可若是真的因此惹怒了佛祖的話,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謝斐看她愣住了,又繼續說道:“怎麼,夫人這是心虛了?夫人可知道夜路走多了,總是會遇見鬼了,有些報應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我勸夫人一去,還是小心行事,不要再做一些無謂的事情了。”

一個司家就夠麻煩了,謝斐可不想和這對母女糾纏個不停。

李氏的氣焰稍微熄滅了些,但是威風卻不減,仍然撐著一股怒氣道:“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不和你計較這些小事情,只是你居然出手害你妹妹,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我不和你計較就算了,你還要讓人去搶大夫!”

修竹趕緊道:“我才沒有搶呢,我明明是好言好語的說了,你們非但不聽,還要讓人將我趕出去,真是大家風範啊!”

他語氣裡滿是嘲諷。

“休得胡言亂語!”李氏話音高調,眉飛色舞,“你們司家真是沒點規矩,不愧是庶子撐門面的二房,就是不堪入眼。”

“咳咳──”

一道咳嗽的聲音讓眾人紛紛轉過頭去,卻見江玉玲扶著劉氏緩緩走了進來。

劉氏看了看李氏,皺眉道:“李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咱們司家怎麼了?”

還有什麼比說人家壞話,被人家當場聽到更尷尬的事情呢。

李氏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尷尬道:“老夫人和江夫人怎麼來了,也是來看你家二夫人的?”

劉氏可不願意和李氏裝模作樣,而是直接了當的說:“我們自然是來看她的,只是李夫人似乎並不是為這個來的吧,我剛才在門口聽著李夫人說司家的不是,怎麼你們就這麼瞧不上司家?”

江玉玲也跟著冷嘲熱諷道:“我倒是不知道李夫人還有這樣大的心氣兒。”

什麼心氣兒,分明就是在嘲諷李氏眼高手低罷了。

李氏灰著一張臉,小聲道:“老夫人和江夫人這是哪裡的話,我也是一時惱怒了才會說這樣的話,也只是不喜歡二房這樣的規矩罷了,並沒有說大房的不是。”

如今謝家的門楣,可是比不上司家的,兩家人都不是什麼高門望族,但有時候該低頭的還是得低頭。

劉氏的聲音裡帶了幾分冷意:“李夫人這話咱們可當不起,一家子人哪有分個彼此的,你若是不滿大可以直說,當初可是你們上趕著要與我家結親了,如今倒是越發的性子好了。”

謝斐很清楚,今日劉氏和江玉玲來這一遭,並不是來給她和司御軒撐場面的,只是不想看到司家的名譽受損罷了。

畢竟現在兩房還是一家人,劉氏最在乎的就是司家的名聲和前程,而江玉玲最在乎的就是司衍了,也不想因為這些事而影響到司衍的名聲。

要是她們是為了謝斐和司御軒的,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李氏的臉色更難看了,她並不想和司家交惡,只是想借機給謝斐難看而已,卻沒有想到一時口不擇言引出了這些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