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們是一夥的,為什麼江玉玲會突然變卦?

謝斐也不得不嘆江玉玲的腦子轉得快,將一切都推在張媽媽身上,只有這樣她才能摘個乾淨,否則日後她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才能在劉氏跟前彌補回來了。

不過這回謝斐也沒想想著要傷了江玉玲多少,她在府中多年,又豈是輕易能夠撼動的,她要的不過是讓她們吃到教訓而已。

畢竟,她可不是好對付的。

江玉玲怒目而視,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我本以為你是值得我信賴的人,卻沒想到你竟然偷雞摸狗,你做事之前就沒有想過你的家人嗎,就沒有過我嗎,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看似是失望的氣話,可卻潛藏了幾分威脅的意味。

若是張媽媽還敢胡亂說話,攀附江玉玲的話,那麼她的家人可是要被拿捏的。

張媽媽登時怔住了,一句話也不敢說,她已經明白了,只緩緩垂下了腦袋,早就沒有了半點的神氣。

劉氏見狀便道:“看來真的是張媽媽監守自盜,竟然還敢冤枉那孩子,妄圖推卸責任,此等罪責,咱們司府絕對不能夠縱容!”

一句話便已經將這事情下了定論了。

司衍可知道張媽媽是自己母親的心腹,連忙說道:“此事我覺得蹊蹺,不如再審審吧?”

“審問,審問什麼?”劉氏駁斥道,還難得的乜了司衍一眼,“我倒是不知道你這樣有本事。”

因著惱了江玉玲,劉氏見著司衍也沒了好臉色,尤其是他這樣不會說話。

張媽媽急急磕了兩個頭:“這事情都是奴婢的錯,還請老夫人息怒!”

哪怕不想認罪,張媽媽也不得不認。

江玉玲不想事情繼續鬧大了去,更怕司衍被連累,忙道:“這孩子也是孝心一片,不想母親和我為了這件事情憂心生氣,張媽媽也的確是跟了我多年的人了,恐怕是一時糊塗才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懲罰是要懲罰的,可我還是腆顏同母親求個情。”

張媽媽也是家生子,她的夫婿更是外院上的管事,江玉玲是真不想浪費了這一顆好棋。

謝斐嘲諷道:“怎麼,到我這裡就是要嚴加處罰,張媽媽一個奴婢反而要手下留情,法外開恩,果真是人情做主,法紀都成了笑話了?”

這話讓江玉玲更是丟臉。

而且還是這麼多人看著這位聲勢赫赫的主母夫人丟臉。

暗中也有人對謝斐更加畏懼起來,看起來這位二夫人是個好欺負的,卻沒想到居然屢屢讓江玉玲吃癟。

江玉玲氣不打一處來,可偏生只能忍著,幾乎咬破了嘴唇,“的確是該嚴懲!張媽媽年紀大了,就罰她半年的月錢,再發配到後院裡浣衣,不再做管事!”

說完這句話,江玉玲只覺得自己腦中空白一片,整顆心幾乎都在滴血,恨不得當場將謝斐給拆皮剔骨!

如此將張媽媽趕出了麗景軒,往後江玉玲要是想再度啟用此人,怕是難上加難了,但若非如此,謝斐豈不是白算計了麼。

謝斐微微一笑,聲音清澈通透:“我就知道伯母最是公正了,這樣的安排也極好,還能告誡底下的人。”她目光悠悠盪過去,“你們這些人可都聽見了,往回要是誰還想作妖,那就是這個下場,司家可容不得這樣的人!”

下人們連連躬身:“奴婢(奴才)們都知道了,絕不敢生事!”

這陣勢,反倒像謝斐才是這司家的主子一般了。

再觀旁邊的江玉玲灰頭土臉的,看來很是狼狽,毫無主母的氣勢可言。

從有權有勢的管事媽媽到後院浣衣奴婢,也算是雲泥之別了,張媽媽一時支撐不住,竟然暈了過去,立馬有人上來,直接將她給拖了下去。

劉氏咳嗽了兩聲:“你們也都看見了,希望你們引以為戒,莫要徒生事端,否則決不輕饒!”

“是!”

一邊的江玉玲打了個哆嗦,她有些幽怨地望著劉氏:“母親最是公正了,下頭的人自然不敢生事。”

本是服軟示好,可便讓劉氏找到了由頭訓誡江玉玲,她聲音陡然高亢起來:“你這話說的不錯,你也知道自己管家不嚴,治下無方了?你手中握著府中中饋、管理大權,便不能如此縱容,生出這樣的事情來,攪得整個府裡都烏煙瘴氣的,一次就夠麻煩的了,若是再有二回,我怕是命都要氣短几年了!”

這話可是說得很重了,幾乎是明著在打江玉玲的耳刮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