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靜室內。

林墨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並強打起幾分精神,儘量不讓琉璃發現自己現在極端虛弱的狀態。

坐到床邊,看著那已醒的琉璃,不由地輕握住她的手,默默與其相顧良久。

最後,一聲輕嘆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琉璃,都怪我當初行事太過極端,偏執,否則你也許不會……」

「別說了。」

琉璃趕忙抬手封住他的唇,淡笑著搖搖頭:「只要是為你,受這點苦並不算什麼的。」

林墨聞言,頓覺一陣心酸。

他可不是傻子,從琉璃剛被救出來時那一身的傷就能看出來其究竟遭受了多少酷刑與煎熬,可不是這簡單一句話就能概述的。

不過琉璃既然不願多說,那他也就不再提這些傷痛回憶。

將其輕攬入懷,柔聲道:「明日,我便著手安排返回炎夏,今後咱再也不分開了,也不會讓你再受一丁點傷害,我保證。」

「嗯。」

琉璃頷首輕點,在又享受了會兒和自己愛人獨處的恬靜時光後方才又睜開眼,臉色也顯得有些急切。

「墨,在離開櫻花國前,我還有一個請求。」

「也許會給你帶來些許的麻煩,但這件事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你……」

「傻女人。」

林墨當即颳了下她的鼻子,笑聲打斷道:「跟自家男人,還有什麼求不求的?」

「有什麼事直說便是,莫要說有些許的麻煩,即便是萬難之事,夫君我也一定給你辦了。」

一聲夫君,聽得琉璃心頭一陣羞喜。

「是這樣,我父母的遺骨,靈位還被壓在饕餮一族的祖殿神像下,我想在離開櫻花國前把它們帶走,回炎夏好生安葬。」

「我被饕餮一族的人抓回去後,從他們口中也得知了些關於我父母的事情。」

「得知他們皆是為了想讓我徹底脫離饕餮一族,護我周全而亡,如今我能為他們做的也只是將他們的遺骨安葬,還二老以安息。」

「倘若連這件事都做不到,那我也枉為人子。」

林墨聞言,嘴角不由地一抽,已然有種蛋疼的感覺。

寶貝兒,要不要這麼搞我?

之前殺進饕餮一族,差點把他們滅族的時候,咋沒想著說此事?

那時候,取回琉璃父母遺骨絕對是再輕鬆不過,甚至把那一直鎮壓著其父母遺骨的神像,乃至整座祖殿夷平都是毛毛雨!

可現在……

自己經脈受損嚴重,戰力十不存一,甚至都無法與人交手。

該咋取?

琉璃見林墨那一臉無語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他心中所想,歉聲道:「夫君,對不起……」

「當時在琉璃一族時,我的確是想囑託你此事的,可那時我傷情太重,正要說時卻又昏了過去,都怪我自己不爭氣。」

說著,雙目都已有些溼潤。

看著琉璃眼裡都開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林墨趕忙哄道:「別哭,這事兒可怪不得你。」

「現在說……也來得及!」

這話,林墨真的是死咬著牙,硬著頭皮說出來的!

「放心吧,無非就是多費一些功夫而已,我現在就著手去辦了此事,你只管安心修養,靜待佳音。」

看著已起身離開的林墨,琉璃頓覺心頭一暖,連連道謝,卻全然沒發現林墨那已顯得頗為虛浮的步伐,甚至還踉蹌了兩下……

剛離開靜室,就見洛顏靠在不遠處的一面巖壁上,一臉冷酷。

「現在自己是個什麼德行,自己心裡沒點數?」